千古名嶽,道教仙山,龍虎山之地風景獨佳,山水成,美輪美奐,更兼師一脈於此間傳承千年之久,美景之餘又是給此地添了許多的神秘色彩。
“此處景致實是不凡,不愧為道家祖庭,能賞這等美景,已是不虛此行了,哦,此番多謝道長指引了,未請教道長尊號?”
話的是個身披黑袍的中年男子,身姿雄偉,雖言語中笑意盈盈,但眉目之間實在威嚴十足,令人見到總是頗有些心頭緊張。
道士聽得男子的問話,急忙回道:“先生客氣了,我叫阿四,住的就在您對麵屋子,大師吩咐過,您有事都可以找我的。”
這道士看起來十六七歲的模樣,麵目清秀,青澀而局促的樣子竟是頗為可愛,隻是不幸他左臂袖管中空空如也,可愛中卻又多了幾分可憐。
男子頗有些好奇:“哦,阿四?莫非是道長初入這龍虎山門,未授道號?”
阿四回道:“噢,我自幼即是在這龍虎山中長大,阿四是師父起的名字,前些年覺得不太好,不過現在習慣了之後其實聽起來也覺得不錯了。”
男子莞爾:“你這師父倒也是個妙人,如此我也不多打擾阿四道長了。”罷拱手一揖。阿四自然不敢怠慢,亦是躬身施禮後,便轉身離去了。
那男子進屋之後,一直眉頭緊鎖,看起來心事重重,他並非常人,乃是當今大禮朝廷的七王爺陳景,皇上的胞弟,權位深重,此次前來自然不是為了看風景,瞧他的模樣隻怕絕非尋常,隻是具體是何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話當今下,大禮陳氏朝廷統轄四方,番邦進貢,皇帝陳昱也是下讚譽的明君,治下四海升平,百姓安居,而龍虎山乃是武林領袖,江湖泰鬥,武林六大門派俱以龍虎山師府馬首是瞻,師府大師名喚張知一,更是公認的下第一人,曾有多位武林名宿試圖挑戰這位下第一,竟無一人能在其手下過完十招,好在這位師出手雖快,卻並不狠毒,隻是讓人知難而退罷了,近十幾年來有這份心思的人也都淡了,因為誰也不知道今的師有何等強大。十年前當今皇帝曾親訪龍虎山,欲邀這位大師任當朝國師,不過張知一卻以才德淺薄難堪重任為由婉拒了,也被傳為一段佳話。
吃過晚飯,做完晚功課的阿四都喜歡在屋頂望著空發呆,反正每每隻是與其他道士一起學道練功,也不需要想太多事情,今晚夜色也還挺不錯,星星都顯得分外亮堂,阿四甚至在自己的屋頂做了一個臥榻,如果晚上氣不錯,他都喜歡直接在屋頂睡一夜,也曾遇到睡夢中突然下雨渾身濕透的情況,不過好在這些年阿四練功從未放鬆過,身子骨極為硬朗,卻也未因此得過什麼病症。不知不覺,阿四被師父抱上山也十七年了,他隻知道自己是被師父撿來的棄嬰,撿來時便是如今的這獨臂之軀,不過雖是師父實際上也並未見過幾麵也談不上教導什麼東西,師父並不常居於龍虎山,有時甚至數年也不回來一次,道號也鮮有人知,他自稱邋遢道人,阿四想著自己的名字覺得可能是師父對於起名有些什麼奇特的癖好,不過師父輩分極高,大師見了也要稱一聲師兄,也無人敢指摘什麼,阿四也算占了一點稱呼上的便宜,他雖是與那些同齡道士一起練功修行,卻平白做了他們的師叔甚至師叔祖,阿四算不得什麼賦異稟,隻是平日修行頗為用功,如今一身內功也算是有成就,這般年紀的道士中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了,不過畢竟身有殘疾,真要動手打起架來卻是吃虧不少,阿四看著空,不覺又睡了過去。
這是一片樹林,樹木生的極為高大而茂密,不過些許陽光透過樹葉灑向地麵,環境倒也算不得幽暗,不過這裏很是安靜,完全沒有蟲鳴鳥叫的聲音,顯得有些詭異神秘。
“阿四,又見麵了。”一個少年書生笑意盈盈道,“也有段時間我們沒有聊過了。”。
“噢,是你啊,”阿四看見他,知道自己又做夢了,這些年阿四不時在夢裏看見他,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見多了也就習慣了,有個人陪自己聊聊其實也還不錯,“你還是這個樣子,我從時候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就沒有變過模樣,衣服都沒見你換上一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