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距離很近,默默無語地走著,體會著此時無聲勝有聲的幸福感覺。
走了一段路,何強回頭溫情脈脈地看著嫂子。徐佳琪羞答答地笑了,催促了:“快走!看什麼!”說完,瞪了何強一眼,這一眼,與其說是生氣還不如說是送秋波。
何強今晚在約會女朋友,徐佳琪的舉動是曖昧的,雖然是小小的曖昧,這也是不應該的。他是她的弟弟啊,已經有了女朋友的弟弟。
冬天的石梯有點兒滑,夜晚的路也看不分明,何強怕嫂子跌倒,走得很慢,後來幹脆並肩而行了。
徐佳琪小心翼翼地走著,她的高跟鞋爬石梯子畢竟危險,何強很擔心,囑咐她要小心。
“你放心,我是農村出生的,哪會連山都不會爬,你不要小看我的能力。你自己爬得快點就是了,慢得像蝸牛的速度,你還好意思催我。”
徐佳琪知道何強因為怕她摔著了才爬得慢的,但她隻能這樣裝著不知道。
半山腰有一涼亭,可以俯瞰整個縣城。
徐佳琪四處張望了,再看看山下燈光閃爍的縣城,皺著眉頭,奇怪的問:“你怎麼帶我到這裏來?”
“這地方不錯啊,風景優美。”
何強調皮地笑了笑。
“冬天的夜晚,不怕遇著壞人,也怕冷啊。”
徐佳琪有點害怕了。
是啊,寒冷的夜晚,孤男寡女來到山上,是不可思議的事。當然徐佳琪也得承認,在朦朧的月光照耀下,在半山腰遠離人聲喧嘩的涼亭裏約會,這是很浪漫的。花前月下的卿卿我我,是她向往的,過去邱靖沒有給她,而何強倒給了她半山腰涼亭裏的約會,可惜不是談戀愛,她傷感了。
“怎麼不高興了?不會有壞人的,就是有壞人,不是還有我這麼個好人在你身邊麼?我會保護你的。”
“你以為我嚇得不敢說話了?你也不要吹噓了,壞人來了的話,你能保護好你自己就不錯了,你到時候不要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就行了。”
“不能保護你的話,我多沒有麵子啊。你知道我為什麼帶你到這裏來嗎?”
“我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我怎麼能知道?”
“大哥要與你離婚的那段日子,我很苦悶,吃了晚飯,經常一個人來爬這座山。有時候坐在涼亭裏,遙望家的方向,為你難過,也恨大哥的無情。唉,現在做生意忙了,很久沒來這裏了!”
感動之後,徐佳琪真誠地說:“謝謝你,離婚的那段日子以及離婚後,都由於有你的關心幫助,我才不至於很痛苦,說實在的,我自己認為沒有任何過錯就被你大哥拋棄了,真的很委屈的。”
徐佳琪以飽含感激和充滿柔情的眼光看了弟弟一眼後,手扶著涼亭的欄杆,眼光投向了山下的縣城。
山風肆虐地吹拂,吹得徐佳琪的披肩長發,四處飛散。
何強沒有說話,他見嫂子穿著羽絨服還很冷的樣子,忙脫下自己的西裝給她披在了身上。
徐佳琪低頭看了一眼,淚花閃閃,聲音哽咽了:“謝謝你!何強,你哥還沒有這麼關心過我。”語氣中有著無限的委屈。
“姐,我知道你很委屈。”
何強坐在嫂子身旁的欄杆上,將她的手放在了他的手裏摩挲著,語氣充滿了無限的愛憐。
“唉,人都是受命運主宰的,我命該如此。”
“還會想起哥嗎?”
何強把嫂子拉了一下,徐佳琪順勢就偎在他的身上,坐下了。
“有時候當然會想的,幾年的夫妻生活,雖然離多聚少,也不是一張離婚紙就能作廢的,就能做到徹底不想的。”
徐佳琪不想撒謊,在弟弟麵前,她願意說真話。
“還難愛嗎?”
何強低頭看著嫂子,露出的是關切的神情。夜風中,脫下西服的他顯得有點冷。
“想起的時候當然會難受的。”
徐佳琪回答得很坦然。她拿下了披在身上的西服,真誠地說:“你穿上,我不會感冒的,我的身體還不會弱不禁風的。”
何強沒有推辭,接過穿上了,以很真誠的語氣說:“時間會療傷,慢慢就會好的。”
徐佳琪幫何強拉了拉西服,看著他,平靜地說:“其實,你哥與我離婚也是好事兒。”
“是的,你並不很喜歡他,其實他還是不錯的。”
盡管哥與嫂子離婚,何強是堅決站在嫂子一邊的,但聽到嫂子這樣說,他還是覺得有點兒別扭,畢竟是他的親哥,血濃於水啊。
知道何強誤會了,徐佳琪別有深意地瞪了他一眼,說:“你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我不是說你哥不好,隻是覺得我們長期生活會不太合適的,我母親一直瞧不起他,他很鬱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