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先起頭。”
徐佳琪想都不用想:“花謝花飛飛滿天。”
“天天向上。”
“你這是詩啊?”
“毛主席語錄。”
“不行,喝酒。”
何強尷尬一笑後就喝了。
“你對個‘天下無難事,隻要肯登攀’不就是了麼?你不會對就不玩這個了。”
“憑什麼說我不會對啊?萬事開頭難,我的思維還沒有發散開,你再起個頭。”
“多情自古傷離別。”
“別有一番風味。”
“你裝什麼怪啊?這個容易對啊。比如:‘別時茫茫江浸月’,‘別有幽愁暗恨聲’,‘別時容易見時難’。”
“好,我輸了,我喝酒。”
何強幹脆拿著啤酒瓶子猛灌了幾口。
“有你這樣喝酒的麼?”
“我們男人豪爽,喜歡用瓶子喝酒的,杯子太秀氣了。”
“你是男人啊?一個小屁孩。”
“我二十多歲的男人了,還小屁孩?我抗議!”
“好,好,你是男子漢了。男子漢,還要玩嗎?”
“憑什麼不玩?繼續。”
“不玩了,你就是背了不少詩詞,也肯定背得不比我多的。”
何強氣憤地瞪了一眼,說:“少廢話,快起個頭,說不定後麵的內容就是我熟悉的了。你贏了就不玩了,有這樣的道理嗎?必須要繼續玩。”
“好,那我起了,你聽好,‘水麵清圓,一一風荷舉’,這個有點難對吧?”
“錯了,這個容易對。‘舉杯邀明月,對飲成三人。’”
“人道寄奴曾住。”
“住,住……,這個不會對,我喝酒。你起得容易點。”
何強難為情調皮地扮了個鬼臉,又拿起瓶子灌了起來。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
“夢回吹角連營。”
“…………”
就這樣,兩人玩得很高興,你一句我一句,邊對詩邊喝酒。
何強的詩詞實在是背誦得少,輸了很多,酒被他喝了很多,徐佳琪想多卻沒有酒了,還很氣憤。雖然沒有喝很多酒,她的酒量本來就不大,今天既是空腹又是心情不好,當然就更容易醉了。
何強看著醉倒在沙發上的嫂子,他的心很疼,長長地歎息了一聲,伸手想拉住她的手,把她拖進臥室。但嫂子睡著了,他也差點喝高了,哪裏能拖得動她呢。他幹脆放棄了這打算,看著嫂子在酒精作用下豔若桃花的臉龐,不由得很緊張,心跳加快了,隻好手足無措地坐在嫂子的身旁。
徐佳琪翻身了,用手撫摩著胃,眉頭緊皺,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何強看著嫂子難受的樣子,心如刀絞。
過了很久,徐佳琪終於醒了,費力地睜開眼睛,屋子裏光線暗淡了。她看見了何強坐在身邊,奇怪地問:“你怎麼不在醫院陪母親呢?我的胃好難受!”
何強溫柔地望著她,笑了笑,說:“你哪裏會喝酒。要不是我總輸,你已經醉死了。”
徐佳琪看著弟弟,很感動,也很內疚地問:“你是故意不會接?”
“也不全是故意,有的詩詞,我確實也不知道接什麼。”
徐佳琪的眼裏迅速聚集了大量的淚水,低下頭,輕輕地哭了起來。
“哭吧,哭出來了,心裏就好受了。姐,快走出陰影,生活還要繼續的,這世界,少了誰,地球照樣轉動的,你不就是與哥離婚了麼?這有什麼了不起的?憑你的人品,你的條件,你還愁找不到意中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