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夢是因為你生病想親人了,城市與農村,各有各的好處,城市繁華,農村寧靜。”
“唉,我們這些打工的在繁華的城市幹著繁重的工作,掙的卻是微薄的血汗錢,城市人還瞧不起我們。”
“我們瞧得起自己就行了。”
邱靖知道,龐小玲生病了想親人,感慨就多了,她過早地承擔起生活的重任,能不多愁善感嗎?她平時隻在邱靖麵前表現出陽光朝氣的一麵,生病了才表現出了軟弱的一麵。
邱靖愛撫地伸手摩挲著她的秀發。
龐小玲則因傷感與感動,眼裏是閃閃的淚花了。
邱靖想安慰她,但想起自己在異鄉的種種遭遇與孤獨寂寞,喉嚨哽咽了,說不出話來。
邱靖在孤獨寂寞時是龐小玲給他帶來快樂,而龐小玲生病時,他就應該給以關照。
在異鄉,能遇到彼此關照的人,這份情誼就足以讓人感動,讓人珍惜。
“你不要著急,我隻是生了個小病。”
龐小玲伸出沒有輸液的手想拉邱靖的手。
邱靖忙責備:“輸著液,亂動什麼!都暈倒在車間了,還小病,什麼才是大病?”
龐小玲笑了笑,說:“人吃五穀,就會生百病的,生個病算什麼啊?”
她輕鬆而無所謂的語氣,邱靖聽後更是內疚,伸手摩挲著她沒有輸液的手,柔聲道:“對不起,是我平時沒有關心你。”
龐小玲開心地笑了,笑得很誇張,以玩味的態度看著邱靖,說:“我這麼大了,又不是小孩子,哪用得著你關心啊,你瞎道歉什麼啊?我是這段時間加班太多,太累了。”
邱靖義憤填膺地說:“什麼《勞動法》?打工的人的基本的休息權都得不到保障,這些老板也真夠黑心的,隻知道讓工人加班加點地賣命。”
“你抱怨什麼啊,老板能不拖欠工資就不錯了,出來打工就是為了掙錢,加班加點,隻要有錢就行。”
“超負荷的勞動強度,你們這些打工妹過的真不是人過的日子。”
邱靖殷勤地照顧了龐小玲一晚上,天剛亮,匆匆向護士交代了幾句就趕到學校上課,他打算上一節課後找借口請一天假。
騎著自行車往學校趕,他突然很思念老婆了,心想,要是老婆在家病了,誰照顧呢?覺得對不起老婆,恨自己不是個稱職的丈夫,歎息了一聲後,他拔通了電話:“老婆,你好嗎?”話說完,就後悔了,他從來沒有在這麼早的時間裏給老婆打過電話,今天破例,老婆會奇怪的。
果然,徐佳琪懶洋洋的聲音裏帶著揶揄:“你是神經出問題了還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怎麼這麼早給我打電話?”
“我……我說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我給你打電話還有時間規定嗎?我想你就打了啊,怎麼?你不高興?”
由於心虛,邱靖要在氣勢上壓倒老婆,語氣就顯得咄咄*人。
“唉,我是奇怪才問啊,你想什麼時候打電話就打啊,現在的經濟狀況又不是剛出去那樣拮據了,還用得著節約電話費嗎?”
“就是啊,我現在想你了就給你打電話了,哪會像剛出來,一周隻打一次,還是用公用電話打,圖便宜。”
“你今天怎麼這麼溫柔?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