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小玲將頭伏在邱靖的胸口,哭了,渾身在輕輕的顫抖著。
邱靖的酒徹底清醒後,看著熟睡在身邊的龐小玲,他想起了那個關關雎鳩的浪漫之夜,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湧上心頭,他淚流滿麵,感慨萬千了。
龐小玲站在屋子的旁邊,想站在遠處看看邱靖。雖然她把少女最寶貴的初夜給了他,但道德良知讓她知道她不能再繼續與他交往下去了,她不能破壞他的家庭,她清楚地知道就是她想破壞也是沒有機會的,那個含辛茹苦在家鄉為他家默默奉獻的妻子,他是不會拋棄的。龐小玲下定決心要與邱靖斷絕來往了,是該下決心的時候了,當斷不斷反受其害。決心下起來容易,但要做到太難,她隻是兩天沒有見著邱靖,就好像過了幾個世紀了。
思念難排解,龐小玲決定站在屋子外麵再見邱靖一麵以了卻相思之苦。邱靖不在家,她想走近屋子,站在近處再看看她熟悉的小屋,這屋子裏有她的歡聲笑語,有她所愛的人的氣息。
夜深了,她多次下定決心離開,可是腳不受大腦支配了,她無法邁步。一股失落的情愫在她的心中滾動,她多想再看他一眼啊,就隻一眼,她一定心滿意足地離開。
汪汪汪的狗吠聲傳來,接著是自行車鈴聲由遠而近。
龐小玲突然害怕了,閃過一個念頭,要是邱靖不回來,她一個人要回工廠,這幽暗的小路她敢走嗎?這地方治安不好,搶劫殺人的時候也是有的。想到搶劫殺人,龐小玲毛骨悚然了,要是騎車人是壞人怎麼辦?
是啊,社會治安如此不好的城鄉結合地段,一個單身的女性在夜深的時候站在偏僻的小路上,多危險啊。
自行車聲音忽然停住了,後麵一片寂靜。龐小玲感覺到有兩道驚詫的目光投射在她的後腦勺上。
是他,一定是他。
她高興地轉過頭,興奮地看著邱靖。
“你來了?”
邱靖的詫異多餘驚喜。
四目相遇的刹那,龐小玲的身體輕輕顫動了,邱靖溫柔的目光不僅看著她的眼睛,更看的是她的內心深處。她的思念滾滾猶如山洪爆發,身上的每一條血脈,每一根神經,都淹沒在了思念的洪水裏,她已經忘記隻看一眼的初衷了,她違背了理智時候的決定了,她再也無法克製自己,哭著投入了邱靖的懷中。
邱靖什麼也沒有說,默默的帶她進了屋,在明亮的燈光下,他一言不發地為她擦幹淨臉上的淚水。這是歡喜的、酸楚的淚啊。
龐小玲緊緊地擁抱著邱靖,怕他要攆她走一樣。
“你來多久了?”
邱靖把她摟得緊緊的,恨不得合二為一。
“我下夜班就來了,來時想的是站在屋外悄悄地看你一眼就走,但你不在家,我沒有見著你不願意走。你怎麼喝酒這麼遲才回家?”
邱靖嘴裏噴出的酒氣使得龐小玲很不好受。
這兩天,邱靖對龐小玲的思念也如滾滾的洪水啊,他在煎熬中度日如年,隻能借酒澆愁。
“下自習後去一個學生家裏了,家訪回來,覺得時間還早,根本睡不著,就幹脆喝酒去了。你兩天沒有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會來見我了,你確實不該來啊,你怎麼來了呢?”
邱靖在龐小玲的耳旁低喃,深情的聲音敲擊著龐小玲的耳膜,她陶醉地閉上眼,臉緊緊地貼在邱靖的胸膛上,她覺得這胸膛猶如寬廣浩瀚的海洋,而她是一艘鼓滿風帆的航船,劈波斬浪,快樂地航行著。
“我不要再離開你了,我見不著你會發瘋的,我們在一起吧。”
龐小玲痛苦地哀求。
“我也想我們在一起啊,可是……”
“我不聽‘可是’,你不要顧慮太多,我說話算話,我們在一起,今後你的老婆來了,我就離開你回工廠宿舍裏住,你老婆不會知道的。”
龐小玲的懇求讓邱靖心疼,他將她摟得更緊了,她呼吸困難想抬起頭,他卻渾然不覺,狂亂地吻著她的發,她的耳。
“我送你走吧,再不走,我……”
他推開了她。
看著他惶恐的表情,她知道他想說什麼,她現在最該聽他的話趕緊離開這裏,但是她不願意,她固執地搖搖頭,再次投入他的懷中。
“你對我的情意永遠讓我感動,可是我們必須理智,我們不會有結果的。”
邱靖緊緊地抱住龐小玲,喃喃低語。
龐小玲當然知道他們不會有結果的,恨不相逢在他沒有結婚時啊,她是多麼願意在他身邊,照顧他一輩子啊,假如能讓她作他的新娘,她願意付出任何代價的。
邱靖再次瘋狂地吻著龐小玲的耳朵、粉頸。多麼溫馨啊,龐小玲溫順如羔羊任由他吻,心滿意足地伏在他懷中。如果能永遠這樣相依相偎該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