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可笑的理由(2 / 2)

徐佳琪歎息了一聲,傷感地說:“別指望他的母親帶孩子,隻要是冬天差不多天天風濕疼,嚴重時還得送她到醫院,我服侍死了他的父親,現在還要服侍他的母親。帶孩子隻有等到結束兩地分居。馨馨,想起就傷心,我委屈啊,嫁個丈夫,過著牛郎織女的生活,遇著頭疼腦熱,沒有人關心我。他在外麵,我承認他壓力大,很不容易,可是他吃苦受累,他為了他們家,他應該。可是我呢?我無辜啊,我辛辛苦苦工作,一個人在家裏撐持這個家,我不容易啊。盼星星盼月亮似的把他盼回來了,他差不多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還是累我一個人,這對我公平嗎?”

越說越激動,徐佳琪伏在桌上哭了。

這個社會競爭激烈,我們承認任何人都壓力大,但我們往往忽略了工作的女性們,他們的壓力勝過男人。她們除了工作的壓力,還有家庭的壓力啊。回到家裏,男人們可以悠閑地休息,放鬆放鬆,而女人們還得忙家務,忙孩子。

這個社會對女人本來就不公平,妻子做家務是天經地義的,“男人在前麵走,後麵有女人一雙手”的俗話,就要求了女人要做家務,要伺候男人,這種世俗觀念對女人公平嗎?

李馨是深有體會的,她的丈夫王偉可以毫不誇張地說沒有洗過一次衣服,飯更是很少做。曾經一次,她還諷刺丈夫當個美食家很稱職。飯都很少做的丈夫,居然會對每道菜進行評論,說得還頭頭是道的。

丈夫反以在外應酬多,吃的菜多為榮打趣:“我在外麵吃飯時候多,吃過的菜多,當然會品嚐菜的味道了,誰叫你沒有我命好呢?你嫉妒也沒有用的。”

傷心氣憤之極,徐佳琪罵了:“這個社會對我們女人太不厚道了,男女平等,狗屁話,永遠不可能。”

徐佳琪圖一時的口快,說說粗話,心裏感覺舒服多了。

社會對男人太寬容,男人在外麵胡來,亂搞,是逢場作戲,是風流,是瀟灑,而女人如果逢場作戲就是不守婦道,就罪該萬死。潘金蓮,嫁了那麼個窩囊的丈夫,要擺脫不幸的婚姻,就成了*婦了,潘金蓮的千古罵名並不是毒死丈夫,而是她不守婦道出軌了。

“如果邱靖在外麵養二奶了,我不會像很多女人那樣高尚,什麼為了父母不生氣,為了孩子有個完整的家,或者為了麵子,而我要為了我自己活,我不會原諒他,離婚是沒有商量的,憑什麼一個女人承受了丈夫的背叛以後,還要忍著痛苦為別人想?我永遠不會這麼偉大的,或者說這麼傻的。”

聽著徐佳琪斬釘截鐵的語氣,看著她充滿了仇恨的目光,李馨不知道怎麼安慰她了。

“這麼說來,如果邱靖真背叛了你,你是堅決不原諒他了?”

李馨試探地問,她要清楚徐佳琪究竟是怎麼想的,才好對症下藥安慰。

徐佳琪毫不猶豫,脫口而出:“如果原諒,心裏始終會有陰影存在,不可能再和諧相處的,我天天見著他是痛苦,是別扭,這樣的婚姻還要它幹什麼呢?”

聽了如此回答,突然有個想法跳入李馨腦中,她問:“你如果離婚了,如果馮風沒有結婚,你會嫁給他嗎?”

徐佳琪猶如受了侮辱一樣,杏眼圓睜,以高分貝的音量吼道:“馮風又不是收荒匠收破爛,我被丈夫拋棄了,就讓他收編。即使他願意,我也不願意的。”

“你幹嗎這麼激動?我隻是假設,再說你就是想嫁他也不可能啊,他已經結婚了。唉,你與邱靖結婚不幸福,我就後悔我的無心之過讓你與馮風有情人不能成眷屬。”

不恰當的話冒犯了好朋友,李馨很後悔,好朋友之間也不是什麼話都可以口無遮攔的啊。

徐佳琪神色黯淡了,語氣低沉地說:“我一直想不通,他結婚的時候,怎麼連電話都沒有給我打一個,還是我春節打祝福電話時,他才告訴我結婚了。”

徐佳琪一直想知道為什麼,她想不明白一個說過要為她24小時開機的多情專情的人居然連結婚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讓她知道。

李馨微微一笑,說:“也許不想讓你傷感,畢竟你們曾經雖然沒有捅破窗戶紙,但‘戀愛’了那麼久,有很多美好的回憶。當然還有種可能,他覺得這件事沒有讓你知道的必要。”

究竟是出於什麼考慮,隻有馮風自己才清楚,外人是沒有辦法猜測得到他的心理的。

“難道他結婚了就真能忘記我了?我怎麼就忘不了他呢?”

“他忘記了你這也好啊,你不是希望他生活幸福麼?你現在再也不用對他牽腸掛肚了,你也不用再自責了。”

徐佳琪曾經覺得如果馮風結婚了,她會高興的,他有了心靈的歸宿,她就解脫了,哪知道,聽到馮風結婚的消息,她反而高興不起來,心裏失落得很,痛苦得很,心如刀絞般難受。她搞不清楚她的心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