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感情問題是剪不斷,理還亂的,如果能輕易忘記,誰願意受感情的折磨呢?
“我已經平安回家了,沒有少胳膊缺腿。知道你在擔心,給你報個平安。你什麼也不要想,洗個澡,強迫自己睡覺吧。晚安!”
席春波沒有給李馨說話的機會就掛斷了電話,李馨木然地站在窗前發呆。
這就是心有靈犀啊,她的心,他最懂。
窗外是條繁華的街道,閃爍的霓虹燈,奔馳的車輛,溜達的人們。
同樣的夜景,不同的心情。
李馨過去很羨慕能過熱鬧夜生活的人們,向往城市的繁華生活,但此刻她想馬上結束學習,逃離這裏。
她搖了搖頭,想摔掉紛亂的思緒,卻傷感依舊,於是決定就照席春波的話,洗個澡吧,洗澡後身心會覺得輕鬆些,但她不想挪動腳步。幹脆睡覺吧,無力地躺在了床上,卻輾轉難眠,鼻子酸酸的,淚流滿麵了。
難受的心情想傾訴,就給徐佳琪打了個電話。
“我的天,我們是同性戀嗎?我上周末才來陪你了的,你怎麼就又想我了?”
徐佳琪剛打麻將回家,贏了錢心裏高興,心情很好的開著玩笑。
“我見了席春波了,不對,不是我見了他,是他來見了我。”
“哈哈,你教語文的,不會說話了嗎?你見了他與他見了你是一樣的,都是見麵了。哈哈,我知道,見麵了勾起了無限的思緒,心亂如麻了,當然就語無倫次了。”
怕自己的笑聲惹得李馨不高興,徐佳琪就不再開玩笑了,一本正經地說:“你現在什麼也不要想,好好睡一覺,明天早晨起來,心情會豔陽高照的。”
“你說的是廢話,我就是睡不著。”
“離得太遠了,現在是沒有辦法來陪你的,去買瓶酒,喝醉了就睡著了。”
李馨噘著嘴,不屑地抗議:“你還不如叫我去買瓶毒藥,要烈性的,喝了死得快,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徐佳琪假裝著急地說:“你不要害我啊,我的天,你死了,我有責任的,是我教唆的結果,我是間接殺人了。”
“你不去自首,誰知道是你的主意?再說,我是有行為能力的人,我自己負責任的。”
“我舍不得你死,你千萬不要有尋短見的想法啊。”
徐佳琪可憐巴巴的語氣,自己先笑了,李馨也笑了。
“既然笑了就沒有煩惱了,好好睡覺吧。”說完,徐佳琪掛了電話。
實在無法入睡的李馨,決定幹脆靜下心來想想對席春波的感情。
見過之後又後悔見了,總有一種對不起丈夫的負罪感,但不能見麵了又覺得失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就不能做到抱著隻是見老同學一麵的坦然心態呢?看來這麼多年來,還是深愛著他。
李馨想清楚了自己的感情反而迷惘了,既然還深愛著,怎麼辦?離婚是不可能的,因為女兒以及丈夫確實也占據了她的心理空間,她不願意傷害他們。
李馨現在的處境不僅隻愛著席春波,她還愛著丈夫與女兒,與丈夫離婚,她不會,要忘記席春波也是不可能的。
唉,怎麼辦?
“還沒有睡覺嗎?”
一個不熟悉的號碼,李馨正在詫異,耳旁響起了賈麗嬌滴滴的聲音,語氣中明顯帶著醉意。
“深更半夜了,你怎麼還沒有睡覺?”
“唉,你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典型的窮山村老農民的生活習慣。”
賈麗明顯揶揄而又真是開玩笑的聲音,說後她自己笑了起來。
知道賈麗開玩笑,李馨也隻是調侃,委屈似的抗議:“你打擊我啊,好歹我是人民教師,不是老農民。”
“這你就不懂了,城市裏的人很多是夜貓子。我來接你吧,我們一起喝酒,開心開心。”賈麗征求的語氣顯得很迫切。
酒吧裏,閃爍著昏暗的燈光,響著震耳欲聾的音樂,無數的男男女女瘋狂地扭動著身體。
李馨厭惡地皺著眉頭,仔細地尋找,看見了賈麗孤獨地在喝酒,周圍有幾雙異性的目光注視著她。
李馨坐下,開玩笑了:“你怎麼獨自買醉?既然單身一人來到這個地方,擺明了是讓人泡的,怎麼不找人陪呢?”
“唉,要不是你要來,我早讓人陪我喝酒了,你以為我沒有魅力啊,不信的話,你離開,看看有沒有人來陪我。”
賈麗笑笑,說得很自信。
李馨看看周圍那幾個男人,低聲說:“還用得著證明你的魅力麼?不是有幾雙眼睛正色迷迷盯著你麼?”
賈麗抬頭看了看那幾個男人,以很炫耀的語氣說:“漂亮是女人的財富,女人隻要年輕漂亮,不怕沒有男人獻殷勤。”
“年輕漂亮不是能任意揮霍的,這張支票用完了怎麼辦?”
“這裏不是課堂,我也不是你的學生,你不要得職業病,不要時刻不忘思想教育,我叫你來是尋歡作樂喝酒的,不要想那麼遠,離老還遠著哩,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天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