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是我弟弟。”薑黎黎哽咽道。
“這位病人是送過來的三個人之中傷的最重的,不過病人送過來的時候還有呼吸,經過我們手術的全力搶救,雖然暫時脫離了危險,但是……”醫生深吸了一口氣,對薑黎黎說道:“你們家屬一定要有心理準備,就算病人能勉強維持心跳脈搏和呼吸,但是因為病人腦部遭受了極大的撞擊,再加上身體多處骨折,病人或許無法像普通人一樣生活……”
薑澤皺著眉頭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醫生說得很委婉,他又歎了口氣,幹脆直接說道:“那我就說得直白一些,病人很可能變成植物人……就算醒過來,因為腦部的撞擊很可能會變……恩……癡呆……”
薑黎黎和薑澤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小風他……他……”薑黎黎有些激動,喬南木見此忙上前按住她的肩膀。
醫生離開,喬南木柔聲安慰著薑黎黎,薑澤聽到醫生的話似乎也收到了不小的打擊,整個人都仿佛蒼老了許多。
畢竟薑澤也算是看著薑春風長大的了,他把薑春風早已當成自己的孩子,不管他的出身如何,那麼多年的感情絕對不是假的,現在薑春風變成這樣,薑澤很是心痛。
“弟弟……黎黎有弟弟嗎?”黎傾心突然看了過來,她雙眼通紅,怒視著薑澤,她語氣委屈而又帶著質問:“你娶了別的女人是不是?”
薑澤看著黎傾心,他沒有回答黎傾心的問題,黎傾心倔強的和他對視,好半天後,薑澤才垂眸,啞著嗓子說道:“你又何曾,沒有嫁給別的男人。”
黎傾心的身體狠狠的顫了顫,她咬牙切齒的看著薑澤,語氣有憤怒也有說不出的傷心,“你好意思質問我嗎?當初是誰在我懷著黎黎的時候和別的女人滾到一張床上去了?薑澤,你可真是好樣的,這麼多年我以為你多少會愧疚,你居然還能這麼理直氣壯的對我說這種話。”
薑澤看著黎傾心,他眉頭深深的蹙了起來,黎傾心看不懂薑澤眼中的神色,薑澤卻隻是有些漠然的轉開視線,他對薑黎黎說道:“黎黎,我們去看看小風。”
薑黎黎點了點頭,薑澤對喬南木說:“我帶著黎黎過去。”
喬南木低低的嗯了一聲,把薑黎黎交給薑澤,黎傾心咬唇,她似乎想要跟上去,卻又不敢跟上去,好半天之後,黎傾心才有些失魂落魄的轉身,走掉了。
江老爺子一直默不作聲的聽著薑澤和黎傾心之間的對話,方雪走過來有些無措的問江老爺子:“爸,這可怎麼辦啊?”
江沉死了,現在就連江哲明也死了,方雪完全失了分寸。
江老爺子冷冷的瞥了方雪一眼,喬南木站在那裏,他似乎沒有離開的打算,江老爺子走近喬南木,突然和顏悅色的對喬南木開了口:“南木,外公有事要和你說。”
喬南木看著江老爺子,他有些冰冷的扯了扯嘴角,不輕不重的問道:“什麼事?”
“你願意接手江氏嗎?”江老爺子麵色溫和,他一點都不像是剛失去了一個兒子的人。
“哦?”喬南木揚眉。
“爸!”方雪聽到江老爺子的話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她上前一步忙說道:“爸,你怎麼可以讓一個外姓人接手江氏?這絕對不可以!”
“你閉嘴。”江老爺子瞪了方雪一眼,隻說道:“南木是我的外孫,他是我們江家人。”
“嗬。”喬南木冷冷的笑了,他看著江老爺子,方雪怒不可遏的指著喬南木罵道:“你不要以為阿沉死了你就是唯一能夠繼承江家一切的人,我告訴你,隻要有我在,你休想……”
“方雪。”方雪的話還沒說完,喬南木突然開口打斷。
喬南木叫了一聲方雪的名字,方雪一驚,突然一股子寒意從腳底躥向頭頂,她一抬頭,對上喬南木似笑非笑的眉眼,他的眼底似乎蘊藏著無盡的冰冷風暴,方雪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她隨即怒道:“你叫我什麼?好啊,這下你露出本來麵目了,我就知道你不是個……”
“方雪,當初你不擇手段爬上風淩的床,風淩要知道你這個樣子,還會心甘情願被你利用嗎?”喬南木冷冰冰的說道:“你倒是好手段。”
喬南木話音才落,對麵的江老爺子和方雪的臉色都變了,方雪身體顫抖著,她指著喬南木的手也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方雪雖然極力克製,但眼中的心虛無論如何都掩飾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