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黎黎就知道喬南木會是這個反應。
“黎墨和你非親非故,就算你們的骨髓可以配型,但你又憑什麼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去捐獻?”喬南木似乎有些不悅,“而且你明明知道你自己還懷著孩子,馬虎不得,你想把這東西藏起來,莫不是想要瞞著我偷偷去捐獻了?”
薑黎黎被喬南木噎住,她訕訕的說道:“我哪有那麼偉大呀,隻是黎墨那邊你也知道,白血病……這種病真的耽誤不得。”
“黎家都不著急,你操哪門子的心?”喬南木哼了一聲,“我說不許就不許。”
薑黎黎看了喬南木一眼,她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把她和黎家的關係告訴喬南木,她和黎墨並不是完全非親非故,不過就算他們兩個人完全沒有關係,發生了這種事,薑黎黎也沒辦法完全袖手旁觀。
骨髓能配型成功的概率實在太低,而她又剛好可以和黎墨配型,薑黎黎覺得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天意,她也和沈非原說會認真考慮一下。
“南木……”薑黎黎還想要說,喬南木抬手製止住薑黎黎的話,問她:“黎黎,你爸爸和黎傾心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薑黎黎被喬南木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有些懵住了,薑澤和黎傾心能有什麼關係啊?
“你為什麼突然問我這個?”薑黎黎隻道:“我爸和黎夫人之間能有什麼關係啊?”
薑黎黎抬頭看向喬南木,喬南木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專注而又認真,他眼中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有些熾熱,還有些隱約的期待。
“黎黎。”喬南木坐到了薑黎黎身邊,他突然問薑黎黎:“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時的場景嗎?”
“記得啊。”薑黎黎說:“當然記得,在江家,那天是江沉的生日,他和蘇妍在臥室……那個時候我特別狼狽,你就跟在江爺爺身後走了進來,當時我隻覺得……”
“我沒有說這個。”喬南木打斷了薑黎黎的話。
“不是這個?”薑黎黎有些不解:“南木,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在此之前,我們有沒有見過?”
薑黎黎搖頭,想也不想的回道:“沒有。”
喬南木蹙眉,再次問道:“真沒有?”
“沒有啊,南木你怎麼會問這麼奇怪的問題?”薑黎黎有些怪異的看了喬南木一眼,對他說道:“如果我們之前見過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在江家那一次的確是我們第一次見麵。”
薑黎黎說得信誓旦旦,喬南木的眼神在薑黎黎臉上打了個轉,他扯了扯嘴角,隻對薑黎黎說道:“累的話你就早點睡吧,我在這裏守著你。”
喬南木頓了頓,又說道:“這兩天我稍微有點事要忙,大概都要晚上才能來看你,不過程錚和言爵我都讓他們留在醫院,媽和初晴也時時會來,你不用擔心會悶。”
薑黎黎聽到喬南木的話有些失落,不過她並沒有表現出來,也沒有追問什麼,她隻是溫柔的叮囑喬南木:“你要當心你的身體,不要熬壞了。”
喬南木應了一聲,他上前扶著薑黎黎躺下,其實薑黎黎想說她還不是很困,但很奇怪的,頭一沾枕頭,再加上喬南木就在身邊,薑黎黎竟慢慢的就睡了過去。
喬南木看著薑黎黎睡著,他又體貼的幫她掖了掖背角,這才站起身來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他靠在牆壁上,拿出了一根煙出來,他想要抽,但一想到一會還要進去陪著薑黎黎,就並沒有點燃香煙,他的另一隻手伸了出來,緩緩攤開。
他的掌心之中,有一個黑色的小袋子。
喬南木打開,倒出裏麵的東西,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是什麼。
羊脂白玉鐲。
這是黎家的傳家寶,但喬南木在意的不是這個。
許多年前,曾經陰差陽錯闖入他生命中的女孩,如果不是那個女孩子的話,他早就死了。
喬南木不記得那個女孩的長相,也不記得她的聲音,他唯一記得的就是這隻羊脂白玉鐲。
後來知道了這是黎家的傳家寶,獨此一份,所以喬南木並沒有去仔細調查,認定了當年救他的人就是黎曼。
“黎黎……”喬南木握拳,鐲子的碎片陷入他的掌心,刺破他的皮膚。
“當年的那個人,難道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