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鎮海冷笑了聲,轉身去照應賓客。
溫戚擰了擰眉,心裏有些不安。
……
很快,入口處就起了一陣騷動,溫戚看過去,是沈淵來了。
男人麵容冷峻,歲月沉澱下來的氣場,是商場裏習慣了廝殺的上位者形象。
沈淵許久未在國內出現,這一次的出現,勢必會引起轟動,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溫戚迎上前去,才到他麵前,就被男人拉進了懷裏,舉止曖昧。
她推了推,仰頭時聲音落在他耳畔,“這麼多人呢,你注意點影響。”
沈淵淺淺挑唇,視線在人群裏掃了一遍,目光冷淡。
沒低頭,話是對溫戚說的。
“聽說這結婚的對象,是你親生女兒?”
溫戚早就做好了準備,知道他肯定是已經知曉了的,便從容應答:“是啊。”
“白鎮海的女兒。”沈淵冷笑,意味深長,但可以肯定的是,心情是不好的。
溫戚當然知道,沈淵跟白鎮海之間是不共戴天,當年如此,這麼多年過去了。
以這兩人的脾氣,真能忘了?
她不敢肯定。
所以今天的會麵,是有風險的。
溫戚要周旋好,“蕭緣喜歡啊,再說了,上一輩的恩怨,別扯到下一輩的身上,你就算看不慣白鎮海,也別弄亂了蕭緣的婚禮,他怎麼說也算你幹兒子,你看著長大的,給點麵子。”
“麵子這東西,也不是隨便就能給的。”
沈淵這話,冷颼颼的劃過,溫戚皺眉,再抬頭時,人已經落空,男人已經徑自朝前走去。
身邊圍了一群人。
他到哪裏,都是焦點。
溫戚深吸一口氣,身後阿瑟跑過來,在她耳邊小聲了幾句,溫戚臉色驟變。
“消息準確嗎?”
阿瑟點頭,“是安排在沈先生身邊的人聽到的消息,恐怕這次沈先生回來,也是為了這件事。”
溫戚心中震撼,雙瞳不由得撐大。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完了!
她大步跟過去,沈淵已經進了休息室,她推門進去。
沈淵坐進沙發裏,抬了抬手,身邊的保鏢全部退出去,關上了門。
溫戚上前,“那件事你聽我解釋。”
“得到消息了?”
沈淵抽出一根煙,嘴角挑著笑,“看來你安排在我身邊的臥底,還有點用。”
“老公。”溫戚的嗓音微顫,上前摟住他的手臂,“沈耀白出事,跟蕭緣沒關係,那場車禍,純屬意外。”
“純屬意外?就像當初白鎮海車禍時一樣?”
溫戚緊了緊眸,不想再提那件事,“你相信我,或者,等婚禮結婚後,我讓蕭緣親自跟你解釋?”
“溫戚。”男人的手掌撫摸著她的後腦勺,目光很溫柔,卻冰涼。
“你知道我討厭白鎮海,所以也討厭白鎮海的孩子,就像你回了一次國,看到白鎮海和別的女人恩恩愛愛的畫麵,所以就痛下殺手一樣,我也很想讓你的女兒痛不欲生,但我一直沒有這麼做,知道為什麼嗎?”
溫戚全身顫栗,抿唇不說話。
“因為我還念及你的那點感情,但你錯就錯在,不應該把沈耀白拖進來。”
“我就是不想把他拖進來,所以才會阻止他和白暖在一起,我盡力了,今天這場婚禮,隻要白暖跟蕭緣結婚,你就放過白暖好不好?”
溫戚被他禁錮在懷裏,能夠感覺到這個男人暗藏的憤怒。
所以格外恐懼。
這麼多年了,他多久沒這麼憤怒了。
溫戚知道,她觸及了他的底線。
“如果我不知道沈耀白的身世,你打算瞞我多久?還打算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男人冷聲,撫在她頸部的手指格外溫柔。
“第一次是陷害,第二次想弄死他,下一次呢,是不是打算直接下狠手,讓他從這世界上消失,這樣我就永遠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存在?”
“沒有!”溫戚搖頭,眼眶瞬間濕潤,恐懼加倍,“我真的沒有打算要害死他,我隻是希望白暖離他遠一點,從我知道白暖跟沈謙在一起,沈耀白去調查白暖的消息開始,我就希望她離沈家遠遠的,我當初把車禍的事情嫁禍給沈耀白,並沒有要怎麼樣啊,我隻是希望白暖能離他遠一點,我並沒有打算送他進監獄啊,否則那件事也不會就那樣壓下來,如果不是因為我當初安排給白暖幫助的人沒有起到作用,如果不是晚了一步,白暖就不會去找沈耀白,我也想過,如果他們在一起開心,那我就不管了,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誰會想到沈謙回來把一切都揭開,既然如此,我當然更不希望她和沈耀白在一起,所以才會把蕭緣叫到巴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