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讓蕭緣留下陪我會兒。”
白暖錯愕不已,讓蕭緣留下?
幹什麼?
“爸,蕭緣隻是我朋友,不如我留下來陪你吧?”
蕭緣沒有義務留下來,況且,白暖總覺得他好像誤會了什麼,也不想把事情搞得更複雜。
“我不要你留下,我就要蕭緣留下,我有些話要跟他說。”
“爸。”
“出去。”白鎮海態度很堅決,白暖沒辦法,隻好退出去。
蕭緣給了她一個眼神,意思是叫她不要擔心。
白暖很相信蕭緣,知道他自有分寸,便隻好拜托他。
……
剛從病房出來,關上門。
一抬頭就看見了沈耀白,他闊步而來,稍顯淩亂。
“醒了?”他停下,低睨著她。
白暖點頭,沈耀白要敲門進去,被她阻止了,白暖說:“蕭緣在裏麵。”
沈耀白一怔,緩緩看她。
那眼神,白暖明白。
莫名的,心裏有些煩躁,不知為何,不知是因為父親突然醒來卻性情大變,她又不敢太刺激他的情緒,生怕隨便說句話都會刺激到他。
又或者是因為,在父親昏迷這段時間,太多的不堪,她不敢讓父親知道。
父親疼她,擔心她,如果知道她發生了那麼多的事,該有多難過。
而她所有不堪的相牽連者,就是沈耀白。
且,關於父親的車禍,雖然沈耀白說跟他沒關係,但現在父親醒了。
這種毫無依據,隻是單純的她相信他的事,這種不確定性,在這一刻,像是一個黑洞,在被緩慢的撕開。
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徹底讓人墜落深淵。
她不確定,也不敢相信任何不好的結果,可她的心,為何那麼慌?
是太害怕失去,所以不敢麵對嗎?
白暖仰頭看著麵前的男人,心裏的煩躁在抽絲剝繭般,她的唇瓣微動,“你怎麼現在才來?”
“我得到消息就過來了。”沈耀白沉著聲。
眸色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她,眉心的鬆緊,也表明著他的情緒也不好。
她父親醒了,她第一時間沒有通知他,現在卻質問他為什麼現在才來。
而且,第一時間陪在她身邊的人,是蕭緣。
沈耀白知道,他自己又生氣,又嫉妒,又自責。
“你呢。”沈耀白還是沒忍住脾氣,隻是盡可能的低著聲,“蕭緣怎麼會在。”
兩個人互相之間的質問,一瞬間,將彼此推到幾米之外。
白暖冷笑了聲,“你沒辦法把喵喵哄回來,我就隻能自己去,有問題嗎?我一早就去接喵喵,你在哪兒呢?”
“白暖。”
沈耀白聽出她的責備,他聲音稍啞,“我們別這樣行不行?”
白暖嗓子微顫,“怎樣?”
“好不容易在一起,別總是由著自己的性子,行不行?以前你使性子我也使性子,很多時候彼此都活在痛苦裏,現在好不容易重新在一起,我一直在忍耐著,想改掉我的脾氣,但我發現,很難,我們一起好不好,彼此都學會忍耐,好好的過日子。”
白暖明白他的意思,也十分能夠諒解,但有種女人,到底還是脾氣大了些,被寵得肆無忌憚了些。
即使明白的大道理很多,也還是學不會處理彼此之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