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有興趣聊起來,“就是任由你為所欲為吧,寵著你慣著你,不讓你受一點累,恨不得時時把你抱在懷裏,如果有人欺負你,他是會拚盡全力,哪怕跟全世界為敵。”
此時,蕭緣想喝一瓶酒。
他淡淡的勾著笑,苦澀無奈,“我還以為有多寵,其實這些我也可以做到。”
是啊,他苦悶的不是她說的寵,而是沈耀白為她做的,她都感受到,能銘記在心裏。
而他做的,她卻隻覺得虧欠。
“其實蕭緣。”
白暖看向他,輕輕的帶著笑,像是跟他談心,“你以前應該有喜歡的女孩子吧?”
蕭緣愣了愣,搖頭,“沒有啊。”
白暖懵,沒有?
怎麼可能?
他這麼陽光帥氣,有很懂得疼人。
“我以前談過一次戀愛,但當時什麼都不懂,那個女孩太幼稚了,又任性。”
蕭緣回憶了下,又看她,“我還是喜歡懂事又漂亮的女人,比如你這樣的。”
白暖真的覺得不可思議,一時竟然不知該說些什麼。
後來,腦子一抽,突然問他:“你爸媽最近還好吧?”
蕭緣臉色一冷,讓開了視線,側臉十分冷漠。
“怎麼了?”
白暖坐起些,發現他的表情不對,便擰眉問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蕭緣倚靠在沙發裏,“我跟他們斷絕關係了。”
“……”
白暖震驚,一時結舌,好半天才找回聲音,“蕭緣,你沒必要這樣。”
“這事跟你沒關係。”
蕭緣悶聲說,“就算沒有你,我也不想再回那個家。”
“蕭緣……”
“其實我出國,就是為了躲他們。”
蕭緣自嘲的笑笑,“他們總喜歡把自己的意願強加在我身上,要我繼承公司,要我這樣那樣,我不想過那樣的人生,所以我才出國。”
白暖沉默著,可他卻為了她,又重新回到這個像是龍潭虎穴的地方。
蕭緣笑笑,又說道:“我以為我離開一段時間,他們會有所改變,我也想跟他們好好的相處,可是沒想到,沒過多久,他們又原形畢露。”
他悶悶的抽出一根煙來,又想起白暖在旁邊,於是又收了回去。
看似無所謂的笑道:“這些都是芝麻小事,你別放心上,我跟他們的關係一直都這樣。”
白暖不知道要怎麼安慰,怎麼說,但白暖想,她是懂蕭緣的。
懂他所有沒說出來的想法。
就這樣,兩人聊了一些往事,白暖說了很多母親還在世時,一家歡快的時光,那些有趣的一直在她腦海中揮散不去的記憶。
蕭緣就聽著,很羨慕。
他說他的出生到現在,從來沒有真正快樂過。
可蕭緣,你明明陽光明媚,明明和煦如春風般,明明給了我最好的陽光啊。
可是誰知道呢?
誰知道一個人微笑的背後,到底藏著多少的傷痕。
聊到很晚,白暖回房休息時,宋喵喵早就睡熟了。
她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心想,她是不是該給她一個完整的家。
一個有爸爸,有媽媽,每天早起看到滿室的陽光,每天睡時有滿懷的溫暖。
可是喵喵對不起,媽媽隻能讓自己淡忘某些傷痕,但不能當作那些傷痕不曾存在。
她打開抽屜,從裏麵抽出一份資料來。
那上麵,有當初父母車禍前,去過哪些地方見過哪些人,也有車禍當時的所有監控錄像和報告。
其實她終究還是沒忍住,去查了當時的所有。
有些傷痕,明明知道揭開是疼痛,是血肉模糊。
可偏偏有些人啊,不信邪,還想給自己一個機會。
可是沈耀白,為什麼啊?
為什麼要用那樣卑劣的手段,狠狠傷了她的心,就算得到她的人又怎樣呢?
如此,想愛,想恨。
卻都力不從心。
一夜就這樣在無眠中度過。
翌日一早,白暖起床開門出來,蕭緣正要離開,扭頭看見她,“我現在要走,早餐來不及給你們做了。”
看他神色匆匆,白暖眉心皺緊,“什麼事?”
蕭緣深吸了口氣,“我母親住院了,好像挺嚴重的,我必須現在過去看看。”
“好,那你趕緊去吧。”白暖心裏一忑。
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隻好送著他下樓,默默的不吱聲。
目送他開車離去,白暖才收回視線,無意間一瞥,她又看回去。
發現一側停著的車裏,沈耀白正看著她,眸色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