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耀白冷眼撇了蕭緣,冷冰冰的將車開走。
蕭緣立刻將電話撥出去,交代下去。
*
這夜色無邊,整座城市都像是睡著了。
車裏,兩人沉默了好久了,白暖看著這路線,終於忍不住問:“你要帶我去哪兒?”
“怕什麼?”沈耀白睨了一眼,“怕我吃了你?”
白暖不想接話,將視線投向窗外,這樣安靜的欣賞雲城的夜景,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沈耀白也看著這夜色,微醉的側臉線條染著憂傷,他單手扶著方向盤,不知是不是在回憶著什麼。
白暖感覺到氣氛裏的安靜,她瞥眸看了看沈耀白,“你看著路。”
男人掃了一眼後視鏡,漫不經心道:“怕什麼,我開車,什麼時候出過危險。”
兩人簡單的對話完,又各自陷入沉默。
驀地,白暖的手被抓住,她一驚看過去,想縮回來已然不可能,她皺皺眉:“你幹什麼,放手。”
沈耀白挑眉瞥過來,慵懶道:“摸摸手而已,也不行?”
“沈耀白,你放手……”
“我就不放。”他無賴道,握得更緊,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白暖臉頰瞬間滾燙,呼吸有點發熱,腦海裏是曾經那些親熱的場麵,隱隱約約還記得肌膚相觸時的感覺。
她的手指緊張的顫抖,一用力,將手抽了回來。
沈耀白張了張手指,無趣的撇嘴,又掃了她一眼。
白暖白了一眼不想再看他,心裏有些煩躁,“到底去哪兒啊,再不說我就下車了,我要回去。”
“那你跳。”他不受威脅,眉梢挑挑。
白暖氣得爆炸,憋著一口氣瞪著他,他睨了片刻後自顧自的笑起來,“這路不認識?”
這是回家的路。
白暖認識,所以才問:“我就是問你為什麼要走這條路。”
“回家。”他說。
“我要下車。”白暖堅決要求,如果是回那裏,她不想去。
一是怕他做出什麼來,二是她不想回到那個地方,關於那裏的一切,她想逃避,而且,那裏已經不是他們的家了。
那天她看見了,家裏雖然什麼都沒有變,可是臥室裏有女人的東西,也有女人的味道。
那裏,早就不是她的家了。
“我要下車!”她推著車門,打不開,大聲叫他停車。
沈耀白沒有停下,相反,車速飆上去,往別墅的方向去。
到了目的地,他將白暖拖下車,直接拖著她往別墅裏走,白暖掙紮著,“我不進去!你放手!”
他不理,麵色陰冷的拖著她進了一樓客廳,開燈,瞬間燈火通明。
白暖被甩進去,踉踉蹌蹌的好幾步,回頭看過來,“你到底想幹什麼?”
沈耀白在沙發上坐下,倚靠著沙發靠背閉上雙眼,籲出一口酒氣來,“去煮醒酒湯。”
什麼?
叫她來煮醒酒湯?
“你讓溫姨來煮就好了。”
“溫姨回老家了。”
什麼?
白暖詫然,她上次來的時候,溫姨明明還在的。
“為什麼?”
她不解的問,沈耀白睜開雙眸望著燈光,“我怎麼知道?”
“……”
“現在沒人煮醒酒湯,我很難受,叫你這個名義上還是我老婆的女人,煮一碗醒酒湯,不是什麼過分的事情吧?”
真的假的?
白暖狐疑的瞄著他,總覺得他好像是故意的,心裏滿腹疑惑,她看了看廚房的方向。
沒辦法,來都來了,煮碗醒酒湯的確不是什麼過分的事情。
她瞪了沈耀白一眼,朝廚房走去。
很快,沈耀白就聽到廚房傳來鍋碗碰撞的聲音,他愜意的閉上雙眸,仿佛又回到了當初那種溫暖的感覺。
心口,一陣舒坦。
沒一會兒,白暖端著醒酒湯出來,放在他麵前的透明長幾上,“喝吧。”
他睜眸,“你喂我。”
“……沈耀白,你別太過分。”白暖不願意。
沈耀白吃力的坐起來,按了按太陽穴,眉心皺得極緊,“我眼睛模糊,你摸摸我的手,在發抖。”
白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