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耀白側眸朝她看過來，眼神裏的冷冽讓慕青橙一驚，她膽怯的退了小步。
“我出去一趟。”沈耀白隻冷淡說了句，便取了大衣走出了總裁室。
慕青橙看向他的背影，心裏荒涼了一大片。
*
冬天的雲城，寒風凜冽。
外麵有太陽，但陽光照在人身上，一點溫度都沒有。
沈耀白套了大衣走出沈氏，上車，坐在車裏摩挲著手機屏幕，雙眸涼淡的看著亮起又暗掉的畫麵，片刻，解鎖。
隻是試著撥了白暖以前的號碼，沒想到卻撥通了。
此刻的內心，波濤洶湧。
這個號碼，他不是沒有撥出去過，每次夜深人靜的時候，他都想撥出這個號碼，可每次，自尊卻不允許。
大概在白暖離開的一個月後，那天夜裏，寂寞瘋了似的襲來，心口像是有無數隻螞蟻在撕咬著。
想給她打電話，想抱她，想親吻她，擁有她。
心裏掙紮了許久之後，他撥出了這個號碼。
傳來的卻是機械的女聲。
他多傻，她已經出國了，已經不在這座城市了。
那一晚，他嚐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隻覺得快要死了。
對麵不知是不是在考慮，或者是故意不想接他的電話，許久之後才接通，也是猶豫的一聲“喂”。
沈耀白心尖一震，久違的通話，好久沒有這樣打過電話了。
“你在哪兒。”隻是他出口，卻冷漠至極。
“有事嗎？”白暖也是冷淡。
他默了會兒，“出來，我現在要見你。”
“不好意思，我現在很忙，你有事就電話裏說吧。”白暖頓了下，“對了，關於離婚的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把手續辦一下吧。”
“嗬。”沈耀白冷笑一聲，“所以現在，隻有談離婚，你才會願意見我是嗎？”
白暖靜了下，語氣不明道，“你現在已經有別的女人了，離婚對你來說也是好事。”
“我謝謝你這麼關心我！”沈耀白咬牙，雙眸迸出猩紅來。
白暖順水推舟，“那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去辦一下吧。”
“時間？”沈耀白冷冷笑了，“我的時間多的是，隻可惜現在沒有一秒鍾是可以給你的！”
“沈耀白……”
“你想離婚？”他薄唇勾起，“想都別想，隻要我不點頭，你永遠別想離婚！”
白暖覺得很累，“沈耀白你何必這樣呢？好聚好散不行嗎？你也有別的女人了，一直這樣拖著我有什麼意思呢？難道你要讓那個女人一輩子見不得光的跟著你？”
“這是我的事情，跟你無關！”
“是！”白暖的脾氣像是上來，語氣強硬諷刺道，“你沈耀白做事向來都是對的，想做什麼做什麼，從來不會考慮別人的想法，就像當初我跟著你的時候一樣，現在你這樣對別的女人也很正常……”
“白暖，你想死嗎！”沈耀白大怒。
他才吼完，對麵已經掛了電話，沈耀白難以置信的盯著手機，嗬，好樣的！
摔了電話，車疾馳出去。
一個人駕車在這座城市穿梭，一直向前開，就這樣漫無目的的一個下午，他咽著喉間的不悅，憤怒，和難以割舍。
天色黑了，他突然調轉車頭，往沈宅的方向去。
*
下車，沈耀白大步跨進沈宅，客廳裏，他掠去幾人的目光，闊步走到沈謙麵前。
揮手，一拳朝著沈謙砸了過去，沈謙接住他的拳頭，眉心微斂。
“耀白，你幹什麼啊！”沈雨歡驚嚇的跑下樓來，及時的拽住了沈耀白。
盛顏也跑了下來，有些心驚的看著兩人。
沈耀白揮開沈謙的手，食指指著他眉心，薄唇冷翹：“我忍你很久，有種單挑！”
“耀白……”
“二哥……”
幾人過來勸著，被這突如其來的場麵弄懵了，雖然知道他們之間的恩怨，但這段時間兩人幾乎沒什麼交集，原以為這事情算是過去了。
沈謙皺皺眉，“我沒空陪你玩，爺爺還在樓上，你最好離開。”
沈耀白掙開幾人的禁錮，雙眸冷盯著他，“是你指使的？讓白暖立刻跟我離婚？嗬，所以你想怎麼樣？打算怎麼安排你家裏這位？又準備怎麼對白暖，帶著她再次遠走高飛？還是留在雲城惡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