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淡淡說完,就掛了電話。
白暖怎麼還睡得著,換好衣服就出門了,她直接開車去了沈宅。
幾乎是不管不顧的走進了客廳,客廳裏,家裏的女人都還沒睡。
卻不見沈巽和沈耀白,她便問了句:“爺爺呢?”
沈清清忿忿的瞪著她,“都是因為你,所以二哥才會被爺爺懲罰,白暖你怎麼不去死!”
白暖自動屏蔽掉她的憤怒,抬頭看了看樓上,沈雨歡走過來提醒說:“你爺爺跟他們兄弟倆在樓上談話,不準任何人過去,你還是等會兒吧,上去好長時間了,應該快了。”
雖然她這樣安慰著,可白暖一點不放心,她直接越過幾人上了樓。
她敲了書房的門,聽見裏麵傳來破碎的刺耳聲,顧不得太多,她急忙推門進去。
正好一個瓷器朝她砸了過來,白暖一懵,那瓷器幸好是落在她腳邊,可那後怕還是讓她隱隱發寒。
沈耀白陡然沉眉,大步朝她走了過來,將她拉到自己身邊。
確定她沒有受傷,他臉色陰冷的看向沈巽,一晚上的隱忍,就這麼輕易的被激怒。
“你這個不孝的東西!”沈巽氣得抬起拐杖,沈謙拉住他的手臂。
沈巽冷哼一聲,視線剜著白暖,好似要將她碎屍萬段一般。
白暖來了,沈耀白不想再多說,拉著白暖要走前,他隻說了一句話:“公司我不會讓,白暖我也一定要,至於您怎麼想,我不在乎。”
說完,拉著白暖就走,沈巽這下是氣得夠嗆,捂著心髒就倒了下去。
沈謙眼底一慌:“爺爺!”
同時,沈耀白也停了下來,眸底閃過不易察覺的異動。
*
醫生過來,替沈巽檢查治療,這過程將近兩個半小時,終於確定病情穩定。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沈耀白放下心,打算帶白暖離開,就在這時,沈雨欣突然衝了上來,對著白暖就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在沈耀白的手臂上,沈耀白擋在白暖麵前,已然是怒火中燒的模樣。
“你讓開!”沈雨欣衝他喊,怒不可遏道,“我今天不好好教訓這個女人,她真就無法無天了,今天幸好你爺爺沒事,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非讓這女人陪葬不可!”
白暖被沈耀白護在身後,沈耀白的眼前覆著一層陰影,表情凝重語氣森然:“爺爺是我氣的,有什麼火衝我來,白暖是我要娶的,你們有不滿全都衝我來!”
“你!”沈雨欣氣得瑟瑟發抖,“我真不知道這女人到底有什麼好!你就像鬼迷心竅一樣,已經分不清誰才是你最親的親人!”
“就是!”沈清清衝上來,“二哥,你被這個狐狸精下了什麼迷藥?我們才是你的親人啊,爺爺、我、小姑、二姑、還有大哥,我們才是你最親最近的人,你難道真的要為了這個女人,連我們都不要了嗎!”
白暖聽著,緊緊的攥著沈耀白的袖子,擔心他會說出什麼過分的話來。
不想他說出絕情的話來。
她的細微顫栗,沈耀白感覺到了,原本要冷絕出口的話,也被收了回去。
隻是沉了聲:“沒什麼事,我們先走了。”
“二哥!”
“沈耀白!”
在幾人的怒喝聲中,沈耀白牽著白暖走出了沈家大宅。
白暖看著沈耀白的背影,跟著他上車,看他表情漠然的離開這裏,好似沒有半點波瀾。
但白暖知道,沈耀白在乎這個家,如果不在乎,以他的個性,不會有半點眷念。
雖然她不知道,他到底眷念的是這個家,還是家裏曾經存在過的溫暖。
白暖知道,沈耀白的心裏藏著一個秘密,一個誰也不能輕易觸碰的秘密,一個他不願意撕開的傷疤。
她無數次的想探究,最後卻發現,沈耀白的內心比她想象的更加幽深寂寞。
他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就像她需要一個避風的港灣。
他們是互相取暖,是相互依偎,如此,才能過完這寥寥一生。
回去的路上,沈耀白什麼都沒說,他的沉默像這孤寂的夜,無邊無際的黑暗。
“沈耀白,不如我們離婚吧。”
白暖突然開口,目光堅定的望著他。
車戛然而止,幾乎撞上路邊的石墩,那驚險簡直命懸一線般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