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擠出點笑容來，正說著話，沈耀白回來了。
宋喵喵躲在他褲腿後，大眼睛偷偷探出來看白暖，宋小三一臉冷酷不說話。
“溫姨，帶他們去睡覺。”
“好的。”
沈耀白吩咐完，邁著筆直修長的雙腿走過來，白暖起身迎過去，在他冷漠的掠身而過時，她布滿笑容的臉一點點耷下來。
轉身，跟過去，“怎麼這麼晚？”
話音未落，一份文件扔在她眼前，白暖一怔，“這是什麼？”
“離婚協議。”
沈耀白慵懶的夾著香煙，打火機在指尖把玩著，眼眸未曾抬過一下。
白暖如遭雷擊，牽強的笑笑，“這是做什麼？”
“你不懂？”他懶散的揚眉，語氣敷衍玩味，“你不是忘不了別人麼，我成全你，簽了這份離婚協議，以後你跟誰熱吻都是你自由。”
白暖的唇瓣抿緊，她坐過去摟著他手臂，“視頻的事情我可以解釋，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鬆手。”
他的眼尾掃過來，猶如一把利器割在白暖的心上，白暖抱得更緊，無賴道：“不鬆手，事情真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可以解釋，離婚……怎麼可以離婚呢，沈耀白，婚姻不是兒戲……”
“怎麼？”他笑得諷刺，“擔心你父親的醫藥費，擔心沒人替你請名醫？我的作用是不是就隻有這些？前腳跟舊情人約會完，後腳讓我來做冤大頭，白暖你是不是認為我非你不可？”
“……”揪住他衣袖的手指緩緩鬆開，她緊眉，“你什麼意思？”
沈耀白抽出一疊照片來，“我什麼意思，你很清楚。”
是她去找沈謙時的照片……
白暖霍然起身，“沈耀白，你又派人跟蹤我？”
沈耀白薄唇微笑，同樣起身矗在她麵前，“否則我怎麼知道，原來你們的愛情這麼刻骨銘心呢？”
話畢，照片扔在她臉上，隨後散落一地。
沈耀白越過她上樓去，白暖沉靜幾秒後，回頭怒喊：“我不會簽字的！”
他一頓，濃眉緊緊的蹙在一起，“你再說一遍？”
白暖提起微笑，“我不會簽字，沈耀白，就算你惡心死我，我也不會簽字，我氣死你！”
他回身，戾氣加重，“白暖你這個女人！”
幾乎下一秒就要爆發出來，可他卻突然收住脾氣，轉身上了樓。
白暖癱坐在沙發上，看著離婚協議幾個大字，心裏一陣拔涼。
沈耀白居然會願意離婚？
她想過無數種結局，這一種還真是讓人意外。
這一晚，沈耀白沒碰她。
白暖討好的往他靠了靠，卻被他冷冰冰的推開，再靠過去，又被推開……
後來白暖也不高興了，翻個身背對著他睡了過去。
＊
翌日起床，沈耀白還是沒跟她說話。
白暖下樓時，宋喵喵筆直的站在那裏，大眼睛乖巧的盯著她看。
白暖心疼，微笑著走過去，“喵喵怎麼了？”
宋喵喵舔舔小嘴，“白阿姨，我很乖的，不會讓你煩的，我也盡量少吃點，給你們省點糧食。”
“騙子！”
白暖還沒來得及說話，宋小三已經嗤出聲。
宋喵喵瞄過去，小手一指，“白阿姨，這個人你可以扔出去，他是死皮賴臉來蹭吃的。”
宋小三眼角一抽，放下手裏的報紙，“什麼蹭吃的？我明明跟那個老男人達成協議，他才願意帶我回來的！”
“協議？”白暖微訝，“什麼協議？”
宋喵喵搶答：“他說以後長大賺的錢，分七成給沈叔叔……”
白暖驚，這麼大方？
樓上有動靜，沈耀白一身休閑裝走下來，比西裝革履的時候更多了一份瀟灑，耀眼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隻是那張臉冷得讓人發慌。
白暖貼在宋喵喵耳邊，“喵喵，去哄哄沈叔叔，讓他心情好一點。”
他心情不好，根本不與人交流。
宋喵喵賊機靈的眨了眨眼睛，小腿一甩就跑過去纏住沈耀白的褲腿，“叔叔，你今天好帥哦！”
沈耀白低眸，似乎愉悅了那麼一下。
他伸手，宋喵喵的小手立刻擱在他掌心，他一手將她提起來，一手卡住她的小肥腰抱在懷裏，“誰教你的？”
意有所指，剛才他看見白暖指使她了。
宋喵喵眯眯眼，笑得甜蜜蜜的，“白阿姨教的，她說叔叔今天好帥！”
“……”白暖紅了紅臉轉開視線。
她什麼時候說這話了？
沈耀白掃了她一眼，抱著宋喵喵去吃早餐了。
白暖呆，這是打算將冷戰進行到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