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暖抬眸迎上她挑釁的視線，攸的笑了聲，舒莉眉心一皺，感受到了深深的惡意。
“你笑什麼？我說的不對？”
“沒有啊。”白暖語調平平，和著春風般恬淡，“我隻是覺得，相對於舒經理這種想睡總裁卻睡不到的女人來說，我睡到總裁已經是賺了，所以發自內心的、不由自主的就笑了出來，呀，該不會我的笑聲刺激到你了吧？”
她捂嘴驚訝狀，“真是抱歉，一不小心就得意忘形了。”
“你……”舒莉氣得攥緊拳頭，可就是被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白暖頷首，眯著眼睛微笑：“如果沒別的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她揮手，轉身，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出了經理室。
*
總體來說，下午的工作還算順利，下班後，沈耀白將車停在樓下。
白暖一頭鑽進來，擋著臉叫他快走。
沈耀白挑眉，“躲誰呢？”
“沈耀白。”她斜睨過去，一雙靈動的桃花眼眯起幾許，“看不出來，你挺受歡迎的啊！”
隻不過待了一下午而已，不管是去洗手間還是茶水間，總能聽到關於他的八卦，那些女人一提到他的名字，個個都像吃了興奮劑似的。
更過分的是，有個男人居然在半道拽住她，問她是不是認識總裁，那一臉的春心蕩漾，叫她到現在還一身雞皮疙瘩。
“我一直很受歡迎，你不知道？”他許是猜到些什麼，似笑非笑的睨向她。
白暖臉一冷，精致的眼尾挑起，“所以我不在公司的這些日子，你勾搭了不少的女人吧？那個舒莉就是其中一個？”
男人徐徐低笑，看得出來心情相當舒爽，他穩穩的開著車，側臉的線條流暢深刻。
“所以我才請你來公司監督我，隨時將那些孽緣扼殺在搖籃裏。”
白暖禁不住笑出聲，拍著他的肩膀以示鼓勵，“有這種思想覺悟還是很好的，繼續保持。”
她的小手被男人握住，沈耀白皺皺眉：“怎麼這麼涼？”
還沒來得及回答，她的小拳頭已經被他的大手包住，白暖靜靜的彎唇，早就習慣他的無微不至。
“今天工作還順利嗎？有沒有人欺負你？”半晌，他問。
白暖仰著腦袋舒服的靠著，姿態有著清涼的傲慢，“的確是有賤人試圖挑釁我，不過以你老婆這麼聰明伶俐，當然是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哦？”他眸色深深，似乎漫不經心問，“哪個妖豔賤貨惹了正宮娘娘？”
“我不告訴你。”
*
大約半小時後到達沈宅。
春末，傍晚的天氣暖得有點過。
沈耀白下車，替她撫順了長發，也看出她眼神裏強忍的不安。
“準備好了嗎？”
“嗯！”
他點頭，牽著她的手帶她進去，白暖突然拉住他，“沈耀白。”
“什麼？”他回頭，些許疑惑。
白暖目光灼灼，“你為什麼……突然變了？我是說，讓我出去上班，還帶我回沈宅……”
沈耀白回身，卓拔的身姿貼近她，他的視線溫涼卻深情，低低的落在她透亮的小臉上。
“喜歡這樣的我？”
“……”她在問問題，他是怎麼得出這樣的結論？
她揮去正經的表情，換上麵癱式的微笑，“你什麼樣我都喜歡。”
那麼動聽的情話，可男人的臉上突然啪嗒失了顏色。
這種情話，過去的一年他幾乎每天都會聽到，起初那一個月她還反抗著，不跟他說話也不理睬他，每次在床上的時候，他都覺得自己在奸屍。
她越是冷暴力，他越是粗暴，那段時間，她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都是拜他所賜，他發泄完了，又心疼的替她上藥，細細親吻著她的每一處傷痕。
後來的有一天，她好像突然想開了，會對他笑，會回應他所有的熱情，甚至學會了所有動人的情話。
可是那笑容，卻不是他當初愛上的那一種。
此時，白暖看到他的表情變化，不走心的抿了抿笑，越過他走進了主宅。
她是來過沈家的，那一次，是沈謙牽著她的手走進去，向所有人宣布要娶她為妻。
而這一次，她卻是以沈耀白妻子的身份，再次走進這裏。
白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她知道可能會麵對的是怎樣的刁難和蔑視。
可在她看到那張再熟悉不過的麵孔時，所有的心裏設防，在一瞬間潰不成軍。
沈謙，好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