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耀白的腳步一停,他緩緩看向懷中的人兒。
辛苦?
和他在一起,讓她這麼痛苦嗎?
握在她肩膀的手掌逐漸收緊,他的薄唇漸漸抿成一條線。
*
車後座,男人已經很久沒說話了。
他目光空洞的看著路旁,透過車窗玻璃凝望著一晃而過的花燈燭火。
女人睡著,他始終將她圈在懷裏,不願意放手。
駕駛座上,西森瞄了一眼後視鏡,“總裁,出什麼事了?”
沈耀白回了回神,低頭看了一眼熟睡的女人,歎出薄薄的涼氣,並沒有回應。
西森不再問。
半小時後,回到了別墅。
沈耀白抱著白暖進屋,傭人溫姨迎上來,一聞到白暖滿身的酒氣,急道:“哎呀,夫人這是怎麼了?”
“溫姨,幫我煮點醒酒湯。”
“哦,好。”
他徑自抱著她上樓,將她放在床上時,白暖不舒服的哼唧了聲,秀眉皺著一個褶。
他俯身,細細注視著這張俏麗的臉蛋,看著她睡著的模樣,像個白嫩的嬰兒般溫暖可愛。
許久,溫涼的指腹不由得撫上她的眉心。
“跟我在一起,讓你這麼不開心?”
可是怎麼辦呢,他不會放手,就算讓他放棄一切來換一個她,他都甘之如飴。
門口,溫姨端著醒酒湯進來。
小聲的,“先生,喂夫人喝了吧。”
沈耀白接過來,輕輕的將白暖抱在懷裏,一口一口喂她喝下。
“張嘴。”
“乖,咽下去。”
他皺著濃眉溫柔的哄著,任誰都看得出來,他此時有一個無法解開的結。
溫姨走到門口,突然又回頭,像是斟酌清楚了才開口的。
“先生,有些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沈耀白看過去,示意她可以說。
“先生,您對夫人有多好,我一直都看在眼裏,可是我覺得,夫人更像是被迫困著的小鳥,您見過有幾隻小鳥不能自由飛翔還能開心的?”
這話,如當頭一棒。
沈耀白心口微疼,“那我應該怎麼辦?”
放她自由嗎?
他做不到。
“先生,其實您如果真的想抓住夫人的心,最應該做的,是讓她放開心扉,真真正正的去接受你。”
溫姨說完離開,留他獨自沉思。
沈耀白注視著女人白皙純澈的鵝蛋臉,一年了,這一年他都做錯了嗎?
*
翌日。
白暖醒來時,有些許頭痛。
她下樓,“溫姨,先生已經走了嗎?”
話音剛落,看見樓下正在看報紙的男人,她一呆,又看了一眼鍾表。
現在已經十一點了,他怎麼還在家?
攸的,堆上滿臉的笑容走下去,“沈先生,你居然曠工,小心被扣工資哦。”
沈耀白合上報紙,勾唇耀眼的笑,“放心,就算我從今以後失業,我的資產也夠讓你一輩子衣食無憂。”
“唉,你這麼說我真是擔心,你說萬一哪天你真的一無所有了,我想養你一次都力不從心呐,所以沈先生,答應我好嗎,一定要一直一直有錢下去,不然我的名牌衣服名牌包包就都買不起了。”
她趴在沙發靠背上,捧著臉頰露出溫暖的微笑,調侃著。
沈耀白此時正回頭看她,兩人幾乎鼻尖對著鼻尖,他親了她的唇,“不如給你一個可以養我的機會?”
“嗯?”
白暖詫異的睜大眼睛。
她總覺得,今天的沈耀白似乎有點不一樣,可具體哪裏不一樣,她又說不上來。
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要不要?”他笑。
白暖總認為,沈耀白笑起來的時候,好像漫天星辰都變成了流星雨,璀璨而奪目。
她愣了愣,僵硬的笑,“你說的什麼意思,我好像智商有限,不是很懂……”
男人撫摸著她垂落下來的長發,細心的替她別到耳後去。
“暖暖,不如來公司上班?”
白暖又是一怔,驚愕的看著他,看到他十分認真的表情。
去公司上班?
她明明記得他說過,做他的女人,隻要負責花錢就行了。
她扯了扯唇,還是一如既往的嬉皮笑臉,“算了吧,每天要看到十二個小時,我已經吃不消了,如果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要看見你,我還能活到三十歲嗎?”
“我是說真的。”誰料,他始終噙著笑意。
且,讓人難以捉摸的深著目光道,“還有,今晚我想帶你見家長。”
白暖徹底驚呆,見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