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婚姻法規定,兩人分居兩年以上就會使婚姻關係自動解除。”嚴律師把話說完。
對麵的陸喬琛,他兩隻眼睛兀自睜開,也就睜開一會兒,他又把眼睛閉起,好像發生的一切都跟他沒關係似的。
而那邊的王律師一點都不著急,他不緊不慢說道,“就算婚姻關係解除,我的當事人也有權利爭取孩子的撫養權。”盡管開庭前,陸喬琛對他特別關照,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這點來威脅。
“不可能!陸喬琛,你休想!!”夏瑾言激動,猛的從座位上站起。每次一提到這個事,盡管在心裏已經反複練習壓製了無數遍,可她還是受不了控製。
法官沒有出言調解,而是讓他們繼續自由說話。
王律師再次代表陸喬琛說話,“除非夏小姐你能證明,您的兒子不是我當事人親生的,這樣我們就自動拾取撫養權。您能現在就拿出證明麼?”他問的有些咄咄逼人。
夏瑾言站起的身子,在聽見他的話後,微微晃動,最後她坐回到背後的椅子上。昨天和嚴律師研究解決方案的時候,他們就討論過對方極有可能拿這點做把柄。
隻要她拿不出證據證明小易不是陸喬琛的孩子,他們就提前獲得法官的認同,那麼撫養權的事,她肯定就是輸的一方。
隻有拿出證據證明小易不是他的孩子——
夏瑾言的雙臂垂在身體兩次,右手裏麵握著幾根頭發,她微微攤開,隻有自己能看見。那頭發是昨天小家夥睡著的時候,她那剪刀剪的,數量雖然隻是幾根,可卻足夠證明他不是陸喬琛的孩子。
“被告有這方麵的證據麼?有的話請盡快拿出來,好幫助本庭判斷事情。”法官見夏瑾言不說話,開口提醒。
剛才還攤開的手心,夏瑾言再次攥緊,她不說話,心裏更是亂急了。
“夏瑾言,我可以給你一個做DNA的機會,要是你能證明,我可以從此放過你們。”拿小易逼她就範,這不是陸喬琛心裏所想,可到頭來還是做了。
小易根本就是他的孩子,所以他知道她根本拿不出任何證據證明。
“不!我不要什麼機會!!”夏瑾言猛然抬頭,立刻拒絕陸喬琛的提議。手心更是在這一次攥到最緊,指甲都趁虛鑽到她掌心裏了。
接下來,兩方都陷入僵局,王律師想再次逼迫,卻看見陸喬琛冷眼掃來,他隻能閉嘴。
他是在給她選擇的機會。
可這樣的選擇,做與不做,又能有什麼差別?對麵的男人永遠都懂得怎樣握住她的死肋,然後加以利用,把她打的一敗塗地,毫無翻身的機會。
陸喬琛,難道你隻會這樣愛我麼?你知不知道,這樣霸道這樣無理的感情,已經快把我逼的透不過氣?!!
“既然雙方都沒有任何話要陳述,那十五分鍾後宣布結果,請雙方到邊上的休息室休息片刻。”法官發話。
夏瑾言第一個站起,第一個離開,這屋裏的氣氛,屋裏的所有人都快把她逼瘋了!
庭外,休息室。
夏瑾言坐在最靠窗的位置,嚴律師也坐在她身邊,不斷在她耳邊說話,像是在確認剛才唯一擺脫的方法,是不是切實可靠。
而陸喬琛則是坐在靠門的地方,這會兒他一雙眼睛已經睜開,陰鷲般直視夏瑾言,下一秒緊鎖在她緊握的右手上。
“陸喬琛……我們談談。”這好像是五年後的第一次,她主動提出談話。她身邊一直冥思苦想地嚴律師聽她這樣說,以為她同意自己先前私了的主意,所以別提有多高興了。
陸喬琛斜一眼身邊的律師,隨後他和嚴律師一起離開休息室。
“想通了?決定要回來了?!”他的嘴角也微微揚起,又把眸子對上她的臉。
夏瑾言一直盯在膝蓋上的手發呆,聽見他的話,也沒多大反應。陸喬琛也不逼她,反正他有的是時間,等她慢慢考慮完也不晚。
過了好一會兒,她也抬頭,下一秒兩個人的眼睛撞在一起,她整個人被對麵的男人緊緊地鎖在眼裏。
“小易他……不是你的孩子……”她終於開口,那個她最不願說的事最後還是要說出來。
因為她知道再不說,她的寶貝兒子就要被別人奪走了。她可以失去所有,卻再沒有辦法失去小易。
而她的話,一個個字完完全全都超出陸喬琛的預料。他猛地從沙發上坐直脊背,眼裏立馬如冰窖般,不含絲毫溫度,他咬牙,“夏瑾言,你有種再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