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任誰都沒辦法再掀了。
在墓前站了很久,夏瑾言把墓邊的枯黃雜草拔掉,跪在前麵,然後蹲下來摸著上麵的照片。
爸爸——
你肯定笑話小言很沒用,對不對?
小時候一惹事,不是躲在卿哥哥身後,就是你和媽媽身後。現在都二十幾歲了,還是一樣的沒用。
其實隻有你知道,我一直都是鴕鳥的性格,能不麵對就絕不去想解決辦法。爸爸,我知道林靜愛秦朗,那麼愛那麼愛,所以她做什麼,我都可以理解。
畢竟愛一個人,真的是盲目,沒有對錯,全心付出的心是一樣的。
爸爸——
我很快就回來看你,那時候肯定還你一個開心的言言。
眼淚掉下來,滴在泥土裏,她把花重新換了個方向放好,然後起身,離開。
到家已經是11點了。
從房間拿了行李箱出來,隨便收拾幾件衣服放進去。爸爸的相片她拿了,放在行禮中間,以免碰碎。
放衣服的時候,手指碰到沙沙的東西,拿出來一看,才發現是那幅畫。
黑夜裏,她明眸裏全是哀傷,看著前麵的河,失神。男人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定定看著她的背,眸子移不開半分。
坐在地上,拿著畫,她竟出了神。
“姑娘,身後那人是你愛人吧,看得出他很愛你啊!”
“傻丫頭啊,我活了幾十年,也愛過人,像他這樣的眼神,除了心頭的人,就不會再舍得給第二個人了。”
“不要被一些假象蒙蔽了雙眼,自己的心才最真實,有時間就好好看清身邊人,千萬不要錯過啊,這世上讓人最痛最悔的就是後悔兩字啊!!”
幫她畫畫的老人說的話,猶然在耳。
每
回想起,心頭還是亂成麻,一想起那晚上,陸喬琛有些幽怨擔憂交加的眼神,再沒心思理行李。
昨晚,黑色暮色裏,他穿著西裝,明明是來看爸爸的,可見了她卻轉身就走。他極力壓製自己搖擺的身體,盡管隔了黑夜,她仍是看的清清楚楚。
“陸喬琛,我最後問你一次,我誤會你了嗎?”
那時哪怕他點頭,她全身所有的武裝也會毫不猶豫的卸下來。
可是他冰冷的嗓音,毅然決然地說,“沒有。”
他們之間沒有誤會。
他的傷,他的感情與她從來都無關。
家裏的鬧鍾敲了十二下,打斷她的出神,把手裏的畫放回房間枕頭下,她托起行李箱,出門。
趕去機場的路上,正遇上中午高峰,堵車堵的厲害。
等到了機場,離航班起飛還有十五分鍾了。她快速去取了登機牌,把行禮托運,等忙完隻剩五分鍾。
廣播已經在播報準備登機的提示了。
夏瑾言坐在候機廳裏,手裏攥著兩張飛機票,它的座位是連號,她把其中一張塞進包裏,拿著登機的那張。
“請一點飛往倫敦的乘客,進安全閘準備登機。”
乘客聽到廣播,都按次序排隊進閘,夏瑾言站在隊伍中間,她提著包,手裏拿著的飛機票不覺收緊了。
前麵的人一個個過了安檢,輪到她的時候,她出神,直到機場服務人員提醒她,她才晃過神。
過了閘門,停住,轉頭看遠處的旋轉門,它不停的轉著,不斷有人從裏麵出去,或著從外麵進來。
“GAGA!”
就在她轉頭提步之際,蕭楠的聲音穿過空氣,侵入她耳朵。
“GAGA你先別走,哥還有話沒和你說呢!”
夏瑾言晃神之際,蕭楠已經穿過閘門,甩開身後的機場保安,闖到了她麵前。
工作人員以為又是一對依依惜別的情侶,也沒做多大的阻攔,打算檢查完所有人,再把闖進來的人給請出去。
麵前,蕭楠滿頭大汗,他亞麻色的頭發**地搭在腦袋,藍色眼睛滿滿地都是緊張。
她喉嚨動了動,手裏的票被她的手指穿破,指甲直接就鑽進了手心。
“那天救你出火場的人是哥,根本不是秦朗!”
蕭楠很急,他從別墅出來,去墓地,她已經不在了。再飛車到清河家園,敲了半天門也沒人,最後隻得去找了林靜。
才知道她是來了機場,打算瞞著所有人一個人離開!
闖了一路的紅燈,飆到最高的時速,終於是趕上了。
手心的疼,隨著神經蔓延,直至心髒。飛機票被她擲在地上,紅了一片。
“哥肺部的陰影也是在那場大火裏吸入了大量濃煙導致的,GAGA現在哥快不行了,你去看看他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