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窗子投在寧雨橙的臉上,她皺了皺眉頭,本能的別過頭躲開陽光,也漸漸從昏睡中清醒起來。
寧雨橙隱約能感覺到身旁有人,便受驚的兔子似的飛速張開雙眼。
她見了麵前的人,就又心安理得的閉上了雙眼,十分堅信自己是在做夢沒錯了,就翻了身子繼續睡去,卻又想起來今日如此明媚的陽光,就翻身坐起來,也知道自己不是在夢裏見到此人的。
她坐在床上,看著床邊的男人想說話卻覺得話梗在咽喉裏,遲遲不願出聲。男人也看著她,隻垂著眸子也望著她自己,男人的目光說不出來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嫂子!”
兩個人靜默了許久,沉靜卻被一聲歡快的呼叫聲打斷。
寧雨橙循聲看去,是陸阮。
陸阮見寧雨橙已經醒來,臉上的笑容又燦爛了幾分,趕緊把手裏端著的粥送到男人手裏,又催促著,“哥,快叫嫂子吃些東西,嫂子才逃脫壞人盛的魔爪,就是要吃些壓驚養神的東西!”
寧雨橙笑了笑,有些拘謹的擺了擺手,直去接陸慕琛手裏的粥碗,一麵又解釋道,“盛家沒有為難我,隻是不叫我離開那個屋子罷了。”
陸慕琛手裏的碗往後錯了一下,沒叫寧雨橙拿去,然後沿著床沿坐了下來,修長的手指捏著粥碗裏的勺子。
他舀了半勺粥,放在唇邊輕輕的吹著,隨後又送到寧雨橙的嘴邊。
寧雨橙遲疑了一下,推開了粥,環顧了屋子,聲音有些輕飄飄的問著,“這是哪裏?我怎麼會在這裏?是你救我出來的嗎?”
屋子不大,裝潢還算是豪華,窗外就是商業區,顯得有些嘈雜,顯然這裏是公寓樓。更令寧雨橙覺得詭異的是,陸慕琛怎麼就能從陰險狡詐的盛慕哲手裏把自己帶走。
於是不等陸慕琛一一回答,她就補問道,“你是怎麼救我出來的?”
陸慕琛笑了笑,心裏其實還在為了把公司給了盛家而肉疼,但是看著寧雨橙虛弱的樣子,還是閉上嘴了,隻是嘴角揚起一絲輕描淡寫的微笑,“沒什麼……”
“是穆琛哥用公司把嫂子換回來的!”
站在一旁掉線許久的陸阮卻不知哪根筋突然來了勁,搶了陸慕琛的話,趴在寧雨橙的身旁,朱唇一張開,陸慕琛真想手裏有一針一線,把那兩瓣嘴唇縫起來。
陸慕琛狠狠的瞥了陸阮一眼,嘴裏暗罵,“丫頭,就你話多!”
心裏卻還是不敢多說其他的,畢竟這個丫頭也是風風火火慣了,嘴上沒個把門的。
也該怪他沒有做過思想教育,沒有告訴過陸阮不要將實情講出來,隻應該高興這個丫頭是支持寧雨橙與自己在一起的,否則,不知道要搞什麼烏龍。
陸慕琛又擔心寧雨橙因為此時心中難過,就回著腦袋,盡量柔和的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好讓寧雨橙心寬。
隻是這樣可以擺出來的微笑反而讓寧雨橙心裏更加難受了,眼睛有些發紅,“對不起,給你添了這麼大的麻煩。”
見寧雨橙眼圈轉了紅,陸慕琛心裏也是五味雜陳,最後隻是騰出一隻手去拉著寧雨橙的手,柔聲,“是我欠你的。”
要說欠,當然是陸慕琛欠寧雨橙的,肚子裏清白的孩子,卻硬要說成是他人的。
明明是深愛著對方的,卻還是打死不說,對方都掉火坑了,卻還是裝成那一副不溫不火的死人樣子。
陸慕琛已經在心裏給了自己好幾個嘴巴子了。
陸阮明顯感到周遭有些低壓,空氣有些凝重,以為是自己說錯了話,又看到那顆碩大的晶瑩的淚水就要從寧雨橙的眼眶裏滾出來了,心中焦急的不行。
不恰當的比喻一下就是兔子急了咬人,狗子急了跳牆。陸阮急了去捂著寧雨橙的眼睛,嘴裏念咒似的,嘀嘀咕咕:
“好嫂子,好嫂子,不哭不哭,你比公司值錢啊,我哥是撿了大便宜了!”
陸阮安慰人的方法雖然看起來無腦,隻是因為方式略顯智障,寧雨橙破涕為笑。
陸慕琛輕輕打走覆蓋在寧雨橙眼上的陸阮的手,玩笑道:“今天全是怪你!”
見氣氛轉好,陸阮心裏鬆了一口氣,就錘了陸慕琛的後背,嗔嘖,“哥你就會欺負我!如今當著嫂子的麵還不做好人!當心我日後對嫂子說你的壞話!”
陸阮似乎糟了冷遇了,隻見陸慕琛並不理會她,一臉癡女笑的一勺一勺的給寧雨橙喂著粥。
不過看著關係空前這樣和諧的二人,陸阮心裏覺得十分滿意,不自覺的滿意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