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請假半,現在已經遲到了。”
當李凡踩著共享單車,氣喘籲籲穿過書苑第一重大石門時,一道白影抱著幾個紙袋從身旁跳躍而過。
他隻消抬眼便能清楚看到有四團物質在其前後上下波動得很有節奏。不管什麼場合,她總是這麼歡脫和迫不及待,就連在床上也這樣。
“我想我知道現在幾點。”李凡朝祭霓苔美揚了揚手,露出左腕上去年買的手表,“倒是祭你,這時候不應該在稱稿嗎?”
“從早上到現在都沒有進件,昨走完程序的稿子在中午飯點前就打包好了。”
被叫做祭的祭霓苔美直愣愣擋在單車前,於是李凡隻好選擇棄車步行進入書苑。
書苑總共有三重石門。第一塊牌坊狀石門上刻著不知何人字跡的“葬愛”兩個字,殷紅淋漓得很是鮮豔。第二重石門上有黑色字體的“埋恨”。至於最後一門則是“寬恕”,由於沒有填塗任何顏料,保留了原石顏色,因此隻有在氣很好或者很不好的時候才能看清。
在走到第二重門的時候,李凡已經不用去猜想祭懷中抱袋裏所裝何物,因為她一股腦把紙袋都塞了過來。
“我猜你中午還沒吃飯,特地多要了個堡堡,該怎麼感謝我?”祭霓苔美背手倒著走。
“我可是把自己二十幾年的積蓄都給了你。”李凡看清紙袋裏原來滿是下午茶,其中一袋裏還多個漢堡,“今怎麼回事,不是月底去稿才有奶茶喝嗎?現在才月初。”
“因為啊……”祭霓苔美將尾音拉成一串李凡很熟悉的長調,也不知是否故意,但終歸講了個明白,“聽上個月去的稿子裏,有一份起了大作用,獎勵這兩就會下來了,所以經理難得拔毛請大家喝奶茶。”
“哪份稿子被青睞了?”李凡隨著祭霓苔美穿過三重門進入書苑,百思不得其解,所有稿件最後都過他手代簽蓋印,怎麼沒看出裏麵哪份有這種潛力的。
“所以老話得好啊,真正的經典隻能創造,無法模仿。”
書苑申經理站在結算台前,拿手直捶胸口,恨鐵不成鋼般直接回答了他的疑問,順便告知他因為遲到將被扣分1點。
不過李凡覺得申經之所以等在這裏,就是衝著後一個目的。要知道他平日裏最喜歡鼓動寫稿者模仿大紅作品,結果才隕落、重生打臉之風橫掃稿件之上,最後去稿時差點直接被大批量拒收。
“下午好申經,這是奶茶。”李凡把抱懷裏的好些紙袋堆在結算台上,並向其解釋遲到隻是意外,結果被一句“沒有借口”擋了回來。
伸手撥開眾多紙袋,申經理一眼就挑到了加料珍珠最多的那杯奶茶,提在手裏沿吱呀作響的旋轉木梯離開一樓,身影臨消失前,還不忘招呼道:“大家趁熱快喝呀,但是手頭上的工作也不能落下。”
“我買的明明都是加冰。”祭在一旁嘟囔道。
“這種鬼氣為哈不要溫的?”書苑一樓由三人負責,除開李凡和祭之外那名工作人員,也就是肥姨,用她那滾圓的形如胡蘿卜指頭劃過其中一杯奶茶邊緣冷熱凝流的水珠子道。
不過這種質疑式不滿一下子就被祭霓苔美怒視的大眼睛給重新瞪進嘴裏去:“奶茶店老板她的夏還沒過完,隻賣冷飲你有意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