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他眼睛都明亮了不少,“怎麼樣?我厲害不?你是不是已經開始崇拜我了?現在是不是都恨不得把我做成雕像供在你家門口了?”
鎧一臉糾結的點了點頭。
用四根手指頭比劃一百零四個的,他還真的是頭一次見到,這兄弟……要是隻妖獸多好,那樣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打死他了。
“得了吧,那場仗打了三,你一個弓箭手站在牆頭就弄死一百多,還好意思顯擺!”一邊的高增一酸道。
“咋,你嫉妒啊?一百多人,你問問有幾個人能在一場戰爭弄死那麼多的,即使你當偏將時一場戰役也沒殺過那麼多吧!瞅你你德行,一定嫉妒老子比你殺的人多!”
“嗯呐嗯呐,快嫉妒死了,我一會回去估計睡不好覺都。”高增一沒好腔道。
“那,你的手是怎麼斷的啊?”鎧打斷了吵鬧的兩人。
“晚上的時候敵軍偷襲攀城,夜裏看不清楚,我們守城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結果就是你看到的這樣,”張微晃了晃胳膊,“不過,就是那種情況下,你老哥我還用匕首捅死了兩個敵人。怎麼樣,即使老子扔了弓箭也可以幹個步兵,不比那當些個當過狗屁偏將的差。”
“切……”高增一撇了撇嘴,一臉不屑。
鎧又看了著少了一隻眼睛的王達:“那王大哥你的眼睛是怎麼弄的?”
“哦,我不比他們,眼睛是被流矢傷到的,不過我少了眼睛之前,殺敵四十六人。雖然沒有張微殺的多,但也記了個大功。”王達平靜道,貌似這是一件再不平常的事。
“厲害!”
鎧看著一點沒有表現出一絲悲傷的幾人,打心裏佩服他們,這些上過戰場的士兵麵對過生死,心中有著大海般的豁達。
“鎧兄弟,你知道我這耳朵咋弄的嗎?”見眾人不再話,略顯稚嫩的周野才緩緩開口道。
“應該,也是戰場廝殺弄的吧?你換了幾條命啊?”鎧看著這不過十六七歲,略顯稚氣的少年,總覺得他不屬於這裏。
眾人聞言一陣哄笑。
高增一笑道:“他啊,可比我們厲害多嘍!”
“你比張微大哥殺的人還多嗎?”鎧看著張微,眼底冒著崇拜。
周野又搖了搖頭,“我啊……其實是因為耳朵生瘡,皮膚潰爛,所以大夫直接給切掉了。”完,擺出了‘想不到吧’的表情。
鎧:“……”
眾人再一次哄笑。
丁藝解釋了下,“在這做飯的,其實大部分都是原來軍隊裏的凶兵,因為受了傷,又舍不得走,所以就過來做飯了。這裏不論功績,隻看輩分,不然,我這沒上過戰場的老骨頭可當不了夥夫長。”完,老者感激的看了一圈周圍坐著的年輕人。
他當然明白這些人的想法。其實,大家隻是不太好意思去使喚一個年歲太大的老人而已。
高增一:“都來做飯了,還分那麼清楚級別幹啥,能在這開開心心過日子就不錯。而且也不愁吃喝,還有軍餉,挺好。”
對方雖然這麼,鎧還是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一絲落寞。
“是啊,比起那些死去的兄弟,活著就是好事,所以,我們要帶著那群兄弟的份好好活下去。”王達語氣堅定。
眾人跟著點頭。
鎧聞言則是會心一笑。
是啊,活著終究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