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飛的中年人從地上爬起來,擦點了嘴角的血跡,“父親知道你委屈,是我的錯,如果這樣讓你好受些,那就盡情發泄出來吧,我還受的住。”
聽到對方這麼,鎧反而恢複了理智。
他將臉轉向一邊,用手背蹭了蹭眼眶。
“已經過去了,我現在有朋友,有把我當成家人的朋友。”
鎧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太多,再苦再累,也到頭了。
“你剛才我曾經有弟弟妹妹,那現在呢?他們怎麼了?”
鎧轉過身,露出有些泛紅的眼眶。
剛才對方用曾經這個詞的時候,鎧就覺得有些不對,他為什麼用‘曾經’這個詞,其中應該是有些原因吧。
“現在,你還有個妹妹!其他的……”朱庇特到這,有些哽咽。
鎧的嘴微微張大,從對方暗淡的眼神,他看出了一些細節。
除了那個妹妹,其他的都已經不在了。
鎧再一次的衝到了中年人的麵前,雙手青筋根根暴起,憤怒咆哮:“五個人隻剩下一個,六個孩子,一個送到了沙漠,死了四個,你特麼……是怎麼當爹的?!!”
中年人雙目無光,任憑兒子拖著脖領,“抱歉。”
鎧看著頹廢的中年人,心底也有些不舍,一把推開了後者。
“他們,怎麼死的?”
鎧也無力的坐在了地上,“我的母親,她……也不在了嗎?”
中年人微微點頭,“都不在了,這世界上,隻剩下你們兄妹了。”
鎧聞言垂下腦袋,雖然知道有可能聽到最壞的結果,但是聽到母親也不在的時候,心頭難免有些苦澀。
“這世界上隻剩下我們兄妹了啊……等等……”
鎧將眼睛瞪的溜圓,瞳孔對焦在了那個顯得有些頹廢的中年人身上。
鎧再一次的衝了過去,手有些顫抖的扒開了對方的前襟,接著,他嘴唇微抖,四肢無力的坐在了地上。
他看到了那個傷口,那傷口是那麼的鮮豔,鮮豔到能刺傷眼睛!
那個傷口仿佛剛剛愈合,上麵還有鮮紅的血跡。
那傷口的位置,就停留在心髒的地方。
沒錯,那是無數個夜晚,他想要阻止被劍鋒刺入,但沒有一次是成功的位置。
鎧止住身體的抖動,用手摸了下那個傷口,仔細的感應。
沒有心跳!
而且,那胸口涼的像清晨的井水,沒有一絲溫度。
鎧有些不敢相信,又將耳朵貼在了對方的胸口上。
什麼也聽不到!
看著貼在自己胸口的青年,中年人再次將手蓋在了他的頭上。
“上一次你這麼貼著我,還是你四歲的時候為了保護妹妹被巨力蠻牛踢傷呢。這一轉眼二十年了啊,時間過得可真快。”
“你現在是……”鎧凝固了雙眼,望著身前的身影,有些帳然若失。
“我現在是魂體,封存在你的靈海。”中年人笑了笑。
“抱歉,兒子,我也死了。”
鎧聽到這句話之後,反應了好一陣子,眼淚終於是忍不住流了出來,如同決堤的河水。
他用顫抖的雙手緊緊環住了自己的父親。
“為什麼……你明明就在我麵前的!”
“為什麼,我明明盡力跑過去的……明明,就隻差那麼一秒,明明就差那麼一點。”
那原來不是夢,是記憶的碎片,在腦海裏一遍一遍的重演。
“不重要了,你活了下來,你的妹妹也活了下來,本來,我們全都會死在那裏……,老已經待我們不薄了。”
中年人將跪在地上,不停自責的鎧扶起。
“他們是誰?他們為了什麼?”鎧的記憶裏有著一群拿著帶毒短刃的人群一閃而過!
“把眼淚擦幹吧,你已經是大人了!接下來,我給你都發生了什麼,不過,故事要從很久遠的地方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