鎧白了她一眼：“想的真多，你那麼，隻有猴子才對你有興趣。”
“嗬！話利索了，嘴也挺刻薄呢，再我隻是現在，你怎麼知道將來大不大。”草雙手掐腰挺著胸膛，自信滿滿道。
鎧不明白她為什麼糾結於大的問題，道：“中午喝完酒，那老板送了我們些熟食，給你拿些，算是還禮。”
聽到這，草眼睛一亮，笑道：“是什麼？是什麼？額，不會是你們吃剩下的吧！”
“當然不是，你等下，我去拿。”
待到鎧拿著彌漫香氣的紙包遞給草，後者眼睛彎的像個月牙。
“聞著味道就是好東西，這是……醬肉？”草深吸了一口猜道。
鎧撓了撓頭：“好像是吧。”
“這個好像很貴的吧？要是太貴了，我可不好意思要。”嘴上雖然這麼著，草的手卻緊緊的抱著被油漬浸透的紙包，全然不在意油漬塗在衣服上。
“老板送的，我們還有呢。”鎧咽了咽口水斜了一眼被草抱在懷裏的紙袋。
他本舍不得，但還是將所有的東西都給了這看起來瘦弱的少女，不知為什麼，他看見草的時候，總覺得有一種懷念的感覺，好像自己曾經有一個和她差不多大的親人，模糊的記憶裏麵，那女孩應該是他的妹妹，他記不起來那個女孩的臉，也想不起來有多久沒有見過那個女孩，但是他覺得應該和眼前的少女差不多大。
所以每次見到草的時候，他都會有一種歸屬感，就好像在外漂泊數年的旅人找到了依托，那種感覺很奇妙，讓他想要把最好的東西都留給眼前的這個女孩。可是，他卻又什麼都沒有。
“那我就不客氣了，嘻嘻，走了。”草完便蹦跳著回家去了。
鎧擺擺手目送姑娘回去。
鐵匠曾和鎧，張老漢祖孫倆人過得不易，那老漢的兒子兒媳被馬賊害了，倆人遇害的時候草不過四歲，兒子兒媳遇害後，張老漢就背著草走街串巷找些磨刀磨剪子的生計，饑一頓飽一頓的，兩人住的地方還四處漏雨，冬不阻冷夏不遮陰的，祖孫倆人幾乎沒過過好日子。
因為近些年大唐和魏國交惡，加上這上郡城離邊線太近，城裏一些百姓害怕被戰爭波及，便搬家離院的空了幾處閑房，這張老漢才帶著草從四處漏雨的茅草屋搬到前麵沒人住的宅院裏，住的地方解決了，可吃飯依然是個問題。
都半大子吃死老子，可這半大的女兒也能吃死半個老子，草十多歲的年紀正長著身體，食量比起時候漲了不少，老漢寧可自己餓著也要讓孫女吃飽。鐵匠不忍心老漢日子難熬，就把鐵匠鋪裏磨刀的生意舍了，轉而全送給了張老漢，這祖孫倆的日子這才從青黃不接的日子掙紮出來。
草這丫頭也算懂事，知道家裏日子難過，就纏著一個工匠學了門紮油紙傘的手藝，最近也出了徒，為了能多賣些錢，就沒日沒夜的紮傘，隻要醒了，手上肯定不會閑著，手上的血泡和繭都是這些日子磨出來的。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的就是如此吧，鎧看著女孩的背影，心裏不由得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