鎧晃了鐵匠好一陣子都沒把他弄醒,隻好在跑堂冒火的目光中尷尬的走到了賬台前,見到富態圓潤的酒肆老板,鎧低著頭發出的聲音像蚊子一樣:“能……能不能……先賒……賒賬。”
完這句話後,鎧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覺得自己的臉此刻一定和那沙漠裏麵那隻差點掐死自己的巨猴屁股一個顏色。
不待酒肆老板回話,邊上早就不耐煩的跑堂立馬回道:“我們店利薄,概不賒賬!要不是看那王錘子總來,我剛才就攆你們出去了!”
鎧眼睛一亮:“攆我們出去就不用給錢了嗎?”
跑堂的二白了他一眼:“做夢呢!是把你們扒光了扔出去,吃白食的就這待遇知不知道!”罷,跑堂將袖子一擼,作勢要打架的樣。
“齊蛋,你沒活了是不是?我這的事兒你都能參合一腳了?”酒肆老板的八字胡一抖,朝著店裏的跑堂訓斥了一句。
“可是……”
“可是個屁,忙你的去。”酒肆老板瞪了一眼還杵在那的二吼了一句。
跑堂見老板瞪了眼睛,連忙低頭轉身向著廳內跑去,臨走前狠狠的瞪了鎧一眼,鎧眼睛微眯裝沒看見。等跑堂離開,那富態的酒肆酒肆老板才緩緩的問道:“剛才聽你們聊,你們是汗默國人?”
鎧和鐵匠坐的地方離賬台不算遠,兩人的聊聲有一部分自然會飄到這酒肆老板的耳朵裏,酒肆老板因為忙住管賬,加上屋內人聲嘈雜,隻聽到了大概,卻不知具體。
鎧愣了愣道:“王大哥是,我應該不是。”
聽到這個答案,酒肆酒肆老板也是一愣:“怎麼,你連自己是哪國人都不知道,難道失憶了不成?”
鎧點了點頭。
店家看他這嚴肅的樣子不似作假,也就不再追問,笑了笑繼續道:“我早前經商曾在汗默國遭難,幸虧汗默的國民,我才渡過大難。”酒肆老板看了看不省人事的鐵匠:“這老子和人來過多次,之前從未提過他老家是哪裏,我今才知道這王錘子居然是汗默國的國民!這頓飯我請了,權當報個恩情,你扶著那憨貨走吧。”酒肆老板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聽店主這麼,鎧連忙拱手道謝,轉身回桌將那爛醉如泥的鐵匠扶起往出走,走到門口時,那店主又將幾份打包好的熟食強塞給他並送他出了門口。
鎧出了酒肆門口走了幾步,拎著紙包扶著鐵匠看著空有些西斜的太陽,擦了擦頭上的細密的汗珠,心道:“應該……能找到家吧。”
憑借著印象,鎧走回了來時的大街,午後漸熱,街上的人比來時人少了不少。鎧看了看本應跪著女孩的街邊,那賣身的牌子還在,隻是奄奄一息的老嫗和那清瘦的姑娘已經沒了蹤影,或許像鐵匠的,她已經被哪個有錢的富賈帶回家去有了生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