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靈,你怎麼樣了?我打電話叫熠回來吧,你這個樣子,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司徒正名六神無主,看著飽受病痛折磨的妻子,眼眶都睜得通紅,如果能替代,他真想替她受了這份罪。
唐靈痛苦的說不出一句話來,隻能搖搖頭,緊緊的握住他的手,讓他不要去。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她不想給子女添麻煩,能堅持一天是一天,她還想看看大孫子。
“怎麼辦?怎樣才能減輕你的痛苦?”司徒正名抱著她,將她攬進懷中,清楚的感覺到她身體的顫抖,心疼不已。
這時,門突然推開了,門外一個人都沒有,下一刻,走廊裏的照明燈便滅了,漆黑的走廊裏,仿佛能看到寒風吹過。
司徒正名打了個寒顫,“誰?”沒有人回答他的話,隻是黑暗中的狂風,似乎更加猛烈了,他心底生出一絲懼意,放開唐靈準備過去看看。
唐靈疼痛難忍,可抬頭的時候,她似乎看到了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急忙伸出手抓住他,“別去。”
司徒正名聽到她的聲音,忙又回到她身邊,將她抱在懷中,“你說什麼?想做什麼嗎?還是想吃什麼?”他沒有聽清楚她的話,還以為她有什麼需要,急忙詢問到。
唐靈閉上眼睛,她已經沒有多少力氣,緊緊的靠在他的懷中,“我困了,你在這裏陪著我,不要離開。”
聽到她的話,司徒正名忙點頭,“好,我不離開你,我去關上門。”看著敞開的門,他總覺得瘮得慌。
“門關著呢,別去,那是幻覺。”唐靈說到,抓著他的手又緊了緊,“不要離開,就在這裏躺著,天塌下來也不要動。”
她看到了很多黑洞,每一個都是無底的深淵,隻要走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這是有人故意作梗,想將他們兩個人分開,或許,是想直接帶走他們。
司徒正名後背發涼,可還是聽了唐靈的話,乖乖的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好在唐靈身上的痛苦好像減少了許多,司徒正名鬆了口氣,用力的抱緊了她,“我哪裏也不去,就在這裏陪著你。唐靈,我們兩個要好好的在一起。”
唐靈緊閉著雙眼,沒有一絲反應,司徒正名也很快睡著了。
黑暗中,郝臻走出來,看著相擁而眠的兩個人,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一下,這兩個老家夥,沒想到最後竟然這麼死心塌地,司徒正名不是唐靈的良人,唐靈自從嫁進來,就沒有一天過得順心。
到了最後,真是笑話。
郝臻眼底浮現一抹嘲諷的笑,“唐靈,你真是夠傻的,明明知道他愛的人不是你,還不惜一切護住他,你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嗎?身為郝家的人,你做了太多你不應該做的事情。”
沉睡的唐靈緩緩睜開了眼睛,“郝臻,你憑什麼要來破壞我的家庭?我已經離開了郝家,當年你也都同意了,郝家是你的責任,不再是我的責任,我跟郝家也沒有任何舊賬可算。你走吧,我就當你從來沒有來過。”
郝臻冷笑,“你說的好聽,身為郝家的一份子,你說出這樣的話,不怕丟了郝家人的臉嗎?說起來你也是個奇葩,郝家家規規定:凡是郝家的後代,都必須姓郝,為什麼你可以姓唐?難道就因為你是個廢物,什麼都做不了的廢物嗎?”
對此,唐靈並沒有反駁,她不是廢柴,卻寧願當廢物,以此擺脫郝家的控製。
三十年了,她以為她早已經被拋棄了,最終他們還是來了。
“隨你怎麼想,反正我時間不多了,你走吧,不要來打擾我最後的生活。”唐靈說到,聲音中透著疲憊,“郝臻,你跟我都是一樣的,求而不得就是我們最終的命運。”
郝臻看著她,“你別胡說八道,誰跟你一樣?我今天來不為別的,就讓你幫我辦成一件事,以後,我就當這個世界上沒你這個人。”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總要付出代價,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你還是先說說吧,我不一定能幫到你。”
“你可以的。”
“說吧。”
“幫我把小染叫過來就行。”郝臻簡單的說到,這個問題對唐靈來說太容易了,可她還是無法答應,郝臻用這樣的條件交換,她實在不放心。
“不行,這件事情我幫不了你。”唐靈果斷的拒絕了,她看著郝臻,“郝臻,小染究竟是不是你生的,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她不喜歡那樣的生活,她喜歡的是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