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無奈的事(1 / 2)

沈冰走後,王恩獨自一人走到公交車站等91路到客車站的公交車,是公交車,其實就是中巴車。一支煙的功夫,一輛下半截塗成草綠色的中巴車飛快駛來,急速刹在公交車站台前,拉出一聲尖刻刺耳的響聲。一股藍煙也因為慣性跟著車身向前湧了一下。車門開了,一個禿頭愛男人一手扒著門框,一手捏拽著人民幣,破開嘶啞的嗓門喊道“車站,車站,快上車走了。”王恩剛邁出腿挨著車門就被強行拉拽上車,差點得了一個踉蹌。車上麼多少人,空著的位置都是藍色和黃色相間的塑料硬座,頗有時代氣息。王恩朝後排靠窗的位置走去,車子開動又給他來了一個踉蹌,雙手急速的抓住頭頂上的不鏽鋼拉杆。剛坐好,禿頭矮男人用屁股靠著過道邊的塑料位置搖搖晃晃的走向王恩,在王恩前一排的位置停下,叉腳站立背靠齊腰的位置晃動著身體,問道“到哪兒?”語氣生硬極不耐煩。“車站”王恩道。“塊錢”。王恩將錢遞過去後,禿頭男人繼續道“車站在一中門口下車”。“不直接到車站嗎?”王恩問。“都不進站的。”禿頭矮男人已轉身搖搖晃晃的用屁股擦著位置邊緣朝前麵走去。車子左右來回穿梭在一路緩行的城市幹道上,駕駛員的駕車技術簡直可以用見縫插針來形容,任何想跟他插空的車輛都很無奈的被他甩到了後邊,有種獨孤求敗的感覺。

一中門口的橋上人流熙熙攘攘,正值暑假,街上沒有穿校服背書包騎自行車的學生,隻有行色匆匆朝著各自目的地奔走的人們和各色各樣的流動攤販。看見一中的大門,四年前在一中實習時候的各種回憶浮現在王恩腦海,最讓人哭笑不得的有件事讓他至今難忘。

那次市裏舉行“歌唱祖國”的文藝表演活動,全市各個單位都要參加出節目。教育係統人多出了三個節目,其中一個大合唱節目就是一中、三中和八中抽出的老師組成。一中的老師教學任務重,加之都是些上了年紀有家室的人,放學回家還得照顧家裏,所以一中就抽了一些年輕沒成家的單身漢參加。

參賽之前都要經過精心細致的排練,學歌、找調、分聲部、和聲、配音樂、站位置擺照型等等,從聲色、聲線、哼曲、吐字都上都格外講究。教育局給參加這次活動的組長下的任務是保二爭一,一定要唱出教育係統的風采。光排練這一首《一條大河》就整整排練了一個月。那時候的排練都安排在晚上七點,每排練倆時。

獨唱部分的那個女生人長得文文靜靜的,唱歌聲音也好聽,宛如孤獨的百靈鳥鳴叫一般,幹淨、清脆、憂鬱、有故事,讓人聽了能感受平靜的浩瀚無邊。

王恩和大學的女友分手後一直沒談女朋友,除了被甩的傷痛之外,主要還是因為囊中羞澀,條件不允許。因為跨出校門涉及更多的事材米油鹽醬醋茶的現實情況,這些很俗的現實問題是你不能回避也不敢回避的,必須麵對。有時候在現實麵前你就能看到自己慘淡的人生,讓你重新審視理想跟現實哪一個更重要這個亙古不變的問題。

一個月的耳濡目染,王恩被動式的迷戀上了這個長得文文靜靜的女生的美妙歌聲。排練過程中,指揮的來回的糾正這個安排那個,這過程中都是直呼其名。從指揮的口中王恩記住了這個名字“陳靜”。每排練完,幾個活躍的男生都會邀請指揮和其他幾個出眾的女老師去吃夜宵,陳靜也在他們之中。剛開始的時候大家也叫王恩去,他回絕過幾次之後就被別人邊緣在夜宵這個組織之外了。因為王恩知道自己請不起別人吃東西,自然不敢參加。

排練休息時候王恩會朝陳靜坐的地方瞟上幾眼,陳靜除了與過來和她搭訕的同事上幾句話或是露出笑容之外,大多時候都是安安靜靜的坐著,真是人如其名,讓人有種想去探索她內心世界的衝動。能主動和她搭訕的人卻又往往是大大咧咧比較隨性的人,見她態度冰冷,這些隨性的人自然就會戛然而止於寒暄,至於她內心世界如何,這些比較開朗熱情的人自然美功夫去理會。

王恩喜歡觀察,的時候在地裏看螞蟻搬家、看蟋蟀打架、看蝸牛行走都是看得出了神。有次看蟋蟀打架太入迷,太黑了也沒有回家。他母親在村裏找了個遍都沒找到,最後在溪邊看見他趴在那兒還在玩蟋蟀,氣得他母親用竹鞭一路抽著他回家。這會欣賞著陳靜的狀態就像在看自己童年心愛的昆蟲玩具一般,有些出神著迷。不過他會注意到周邊人們的眼神,不能讓別人察覺到之後他是“癩蛤蟆想吃鵝肉”。

有一王恩特意早一個時來到排練室,他是想偷偷看一下指揮老師桌上的名單陳靜是哪個學校的,看能從名單裏還能了解到陳靜的那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