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最終什麼都沒有說,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裏,一言不發。
霍涼笙陪著她,在太陽底下坐著,這是兩人這麼多年來,唯一一次的心平氣和。
所以在白勀走進來的時候,看到這一幕,眼睛裏的傷痛就更加的濃烈。如果不知情的人看過去,會覺得他們特別相愛。
因為他們的言行舉止,包括動作神態,都已經如出一轍。
白皙的手指捏緊了手中的袋子,白勀突然覺得,自己這個決定可能是正確的。
霍涼笙偏過頭,看到了一直站在那裏的白勀,便直接優雅的起身,把還戀戀不舍地貓放到了喻惜安的手裏。
長腿一抬,走到了白勀的身邊,低聲道,“照顧好她。”
話沒說完,便擦肩而過了。
白勀閉上眼,穩住了自己的心神。再抬眼的時候,就看到喻惜安正疑惑的看著她,他溫柔地笑著走了過去。
黑貓見到他的時候,再次炸毛,就像保護著自己領地一樣,黑貓看著白勀,防備著他靠近喻惜安。
果然,連一隻貓都不歡迎他,無論他這麼多天如何討好,都沒有用。
白勀坐了下來,一直沒有開口,直到喻惜安耐不住了,別扭地說著,試圖跟他解釋,畢竟任哪一個男人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別人坐在一起,心裏也是不好受的。
“霍爺是來跟我說他要走了的事。”
喻惜安淡淡的說著,白勀抬眸,語氣輕柔,又抬起手揉了揉喻惜安的頭發,一如往常一樣的寵溺,“傻瓜,我一直都相信你的。”
看著像大哥哥一樣的白勀,喻惜安的內心終究有些不忍,白勀一直以來都對她很好很好,但是她無以為報。
就連白勀毫不保留的信任,都成了她心裏的一塊沉石,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直到白勀將手裏的文件袋遞過去,她才冷靜地將它拆開。
離婚協議書。
這五個大字十分顯眼,白字黑字都在嘲諷著喻惜安的狼狽不堪,她強壓住自己內心的不安,偏頭疑惑的看過去,她不清楚白勀這是怎麼了。
就見他微微一笑,道,“一直就想把這個給你了,我已經簽好了名字。我知道當初是我趁人之危,讓你嫁給我。喻惜安,你也知道我不是你的良人,再這樣耗下去,隻是在消耗我們之間的感情。”
對於白勀的這番話,喻惜安或多或少都是有些讚同的,因為她當初嫁給白勀的時候也是別有目的,說到底她喻惜安也不過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利用著白勀來躲霍涼笙。
可是這突如其來的離婚協議,也著實讓她不知道該怎麼麵對。
“當年的事,你的孩子,並非霍涼笙所為。我查出來了,是苗靜容在湯裏下的藥。隻是我當時在想,如果這樣能夠把你留下來,會不會是一個好辦法,所以安安,請你原諒我一直瞞著你這個事情。”
白勀長歎一口氣,將這些年一直壓抑在心裏的話都和喻惜安講了出來,也讓喻惜安震驚。
白勀原來瞞著她這麼多事。
“所以,安安,不要有心裏負擔,簽字吧,對你我都好。”白勀溫柔地笑著,喻惜安拿著筆的手都在顫抖,她在紙上鄭重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自此以後,她和白勀便再也沒了夫妻關係。
“我們還是朋友,不對嗎?”見喻惜安的情緒有些失控,白勀接著道,麵上也看不出什麼表情。
喻惜安點了點頭,沒有言語。
“我知道你還愛他,去吧,別讓自己後悔了。”
白勀繼續道,這一席話讓喻惜安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像個小孩一樣的哭泣。
他將喻惜安摟進懷裏,輕輕拍著她的背,溫柔地說道,“去吧,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