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哢擦聲似乎還在耳邊,岑樂冷漠的垂著眼,看著臉色蒼白的汗如雨下的裴韶妍。但其實她的心中五味陳雜,如今裴韶妍這步田地,她竟然還會覺得不忍心,可當初裴韶妍是怎麼對待她的?
辛苦建立起來的希望,被轟然推倒,自此就是萬劫不複的地獄。
她那時候要求的已經是少之又少,幾乎可以算是別無所求了,可有些人就是這麼無理霸道。
恐怕也隻有這樣的人才說得出,乞丐的孩子就是拿來欺淩的。
追溯源頭,誰生來就是乞丐?
誰願意三餐露宿街頭,天為被地為廬,受人排擠和厭惡?
“裴小姐。”眼底憐憫褪去,岑樂在裴韶妍身邊坐下,“我隻是想和你好好聊聊,但你不配合這不能怪我。”
“呸!你有本事殺了我,不然你一定會後悔!”裴韶妍咬牙,臉一陣陣發白。
岑樂聞言意味不明的笑一聲,“除了威脅除了武力,但凡你還有一點理智和邏輯都不會落到這樣的地步。人太自私,不用誰來處罰你,多行不義必自斃。”
“少他媽跟我說教。”裴韶妍雙臂雖然無力,卻還是借助腰腹的力道坐起身,氣喘籲籲,“你算老幾,一個演戲的婊子千人騎萬人壓才有了現在的成就,不都是睡出來的!”
岑樂被這麼說也不氣,而是伸出食指在唇前比了一下,“噓……”
裴韶妍眉頭死擰,“你又在玩什麼花樣。”
“你說了什麼我可都錄下來了。”岑樂指了指不遠處矮幾上的錄音筆,傾身拿過,微笑著說:“說話不留點德,我不敢想象裴老爺子聽到自己女兒髒話連篇,將會多麼震怒。”
“岑樂!”裴韶妍氣得要吐血。
岑樂起身,“我就在你身邊,這包間也就我們兩個人,你不用這麼大聲我也聽得到。而且,你別忘了保持體力,因為也許待會兒我會讓保鏢卸了你的雙腳,讓你自己爬回去。”
裴韶妍氣得眼前發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岑樂卻不太在乎,“欺壓人的感覺似乎不錯,難怪裴小姐總是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岑樂斂著眉,把玩手中的錄音筆,神情似乎有兩分玩味,“現在言歸正傳,你為什麼要推孩子。”
裴韶妍粗粗的喘了兩口氣,眼底的情緒流轉,不知道是在下定什麼決心,最後抿唇不甘的回答:“我問她是誰的孩子,她說是你的。”
“哦,是我的東西,你都要毀掉?包括一個年幼的無辜的生命?”
“誰讓你像那個乞丐?”裴韶妍眼中的得意張狂一閃而過。
岑樂在她麵前聳肩,視線示意的往自己手中的錄音筆看去,“忘了跟你說,如果有必要,我也會把這錄音給靳顧桓聽。”
裴韶妍臉色刷的白下來,“你到底想怎樣!”
“我其實什麼都不想,但我知道,現在不計較以後也許就沒機會計較了,因為你會先發製人,給我不斷的製造麻煩。”岑樂定定的看著她,不慌不忙,“但我也想告訴你,有什麼盡管來,如果因為我的臉你決定要遷怒我,你對我下手,別牽累我身邊無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