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心裏想著,有一場雨就能把石頭澆開了,它現在唯一能動的就是個眼睛了。可他化在的這塊石頭從飛下來的時候居然掉在了茫茫戈壁,他是又急又氣,擔心著莽野的第一次決戰,莽野不能沒有他,他也不能沒有莽野,從他遇到莽野以後,他就覺得他遇到了這不死的一生唯一一個可以為他去死的人!
那年火焰40歲,他因打翻萬聖的玉皇鐏被皇宮驅逐,再也不是曆代萬聖的寵物,那個頭頂金絲罩爪戴金玉環無論是文武群臣還是皇室太子,隻要不是萬聖,都得對他點頭哈腰,再也不是那個無論是誰都拿他沒有辦法的不可一世的不死鳥。火焰的不死封印被皇宮神赤摘除,任何一支弓箭都可以要他的命。
他戰戰兢兢的沿著聖皇城的城牆飛到一個密林,他餓了,可是不知道可以吃什麼東西,皇宮的各種點心他都吃的索然無味,而此刻,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吃什麼。他靠著樹杈打算睡,剛迷瞪著眼睛閉上,就聽一支羽翎箭擦著他的翅膀飛過,他一激靈著實嚇得不輕,趕快四處打望射他的獵手。還沒等看清獵手的方向,嗖嗖嗖,又是三支羽翎箭,火焰害怕極了,迅速衝高飛起,多次閃躲藏在附近一個樹丫上,再觀察時隻見七八個人手持弓箭在林中尋覓。他不敢遲疑,沿著相反方向的樹梢一直向西飛去,直到快入夜,他才又饑又累的躲進一家大戶人家的簷孔。簷孔裏傳出熙熙索索的聲音,火焰聽著害怕極了,便再次騰空在夜色中向著西方飛去,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累的栽倒在一片桑林中。
醒來時的火焰滿臉是血,他也第一次嚐到了自己血的滋味,他像是在一個筐內,背筐的人和另一個人一邊走一邊著什麼,起初他頭疼迷迷糊糊沒有聽,猛然間它像被獵人捕獲要吃下肚一樣翻身起來。聽到筐裏有聲響,背筐的人停下腳步用手打開筐蓋,他就是莽野。他笑嗬嗬的盯著火焰:“家夥睡醒了?是餓醒了吧?”火焰剛要駁斥莽野叫他家夥,可又立刻閉嘴,生怕眼前這個人對他不利。隨莽野一起的是個少年,少年放下挑肩,從挑肩裏拿出一塊幹糧遞給莽野:“哥,你看他吃不吃?”
莽野拍了一把少年:“誰剛才要把它燉了吃?又喂起食,嘴不對心。”
哈哈哈少年和莽野的一連串很隨性的笑聲,反倒讓火焰更加緊張,對莽野遞過來的幹糧不屑一顧。
莽野仔細的盯著火焰然後問少年:“老六,你見過這樣的鳥麼?它臉上的表情就像人一樣。”
“是啊,可他渾身是血都不知道是哪兒受傷了?”少年接話到。火焰還是太虛弱,長時間的精神緊繃還是受不住了,感覺爪子一軟,靠在筐壁倒下了。“抓緊回穀地,找米父,米父肯定有救他的辦法”。話畢,莽野將筐蓋合上,帶著老六迅
速從大路走,趕往穀地。從大路走必須要經過西塔設,這是聖皇最後的一個戰壘,卻也是莽野這些西蠻人偷渡回
家的大通道。過了西塔設進入穀地也就0裏地了,要繞行西塔設就會多出70裏,光靠走還得一個晝才能回到穀地。
莽野和老六沒走多遠就到了西塔設戰壘的入口,聖皇的公衛兵用槍挑開莽野和老六的衣服,公衛兵麵無表情:“哪的人?準備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