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非從一片漆黑的廢墟中爬了起來,用力的搖了搖頭,慢慢的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事。
“我不是在看父親和那個叫幽不鳴的鬼老頭下棋嗎?怎麼會變成這樣,我現在這是在哪啊?”
弈非看起來還是有點迷糊,畢竟剛在昏迷中醒來。他四處張望了一番,四麵八方都是黑漆漆的,隻有西麵隱隱約約有一線鮮亮的顏色。忽然弈非注意到了不遠處的一片布角,那片布角的料子精美昂貴,而且看起來很眼熟。他默默走過去撿起那片布料,那料子正是父親身上穿的那種,但現在已經殘破的隻有一個半巴掌大了。
弈非現在腦子裏非常亂,想起之前那麼強的雷動信號,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現在他最想做的就是走出這裏,找人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希望千萬別像自己想的那樣……
他四麵環顧,最後向著西邊走過去,隻有那邊看起來比較正常,不像現在自己腳下的大地,綿軟漆黑,還有一股難以形容的煙氣味道。
全身烏黑,衣服已經不見了的弈非艱難的朝著西邊走過去,那邊看起來並不遠,隻有區區幾公裏的路程,但所謂望山走倒馬,何況是幾乎撿了一條命的弈非。他能堅持這麼久,還是托了從堅持體能訓練的福。
眼看著離邊界隻剩下幾十米的距離,弈非卻變的眼神恍惚,神智昏沉。他看了一眼一直拿在手上的那片衣角,定了定神,又努力的往前走著,一股不知從哪出來的堅定意誌支撐著他終於走完了最後的一段路程。
但就在他的腳終於從鬆軟的黑土上拔出來,踩到堅硬的大地上的時候,終於忍不住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昏迷了過去。
不知多久……
在一個看起來有些破舊的屋子中,弈非平躺在一張破木床上,身上的黑色汙漬已經被擦的幹幹淨淨,還換上了一身幹淨的粗麻布衣服,蓋著被子睡的正香。
突然,他似乎是做了噩夢一般,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捂著腦袋滾到了地上。
“啊,好疼!”弈非從地上爬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
“我這是在哪呢?誒,我的身體……”弈非很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變的充滿力量,這股力量幾乎已經是他原本的兩倍。這兩倍的增長對他來幾乎是一個奇跡了,因為從就接受著一般人難以想象的特別訓練,所以他的身體素質遠遠超過常人,在這樣的基礎上還翻了一番,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好不容易從自己的身體狀況中回過神來的弈非這才發現了自己在哪,這是一間草房,牆是用黃土糊成的,正顯示出這家主人的貧窮。但對於弈非來卻覺得驚喜和熟悉:“是根叔家裏,我被根叔救了?”
根叔以前是自己家府上的老管家,現在雖已經告老歸家,不管府上事務了,但是弈非還是經常到根叔家裏來玩,對於這裏他還是很熟悉的。
他用力的聞了聞,根叔家的那股草藥的苦味還是那麼濃鬱,一點都不好聞,但現在卻讓弈非倍感親切。
推開門來,弈非輕車熟路的走到了院子裏,這時候根叔正在這搗著草藥。
看見弈非出來了,根叔露出了憨厚的笑容,笑道:“非,你可算是醒了,我這正準備給你熬點草藥呢。”
“根叔,我為什麼會在你家啊?我隻記得之前好像昏倒了……”弈非問道。
“哎呀,我也不太清楚,前兩采藥的時候,正路過那片廢墟,剛好看見一個人躺在那裏,走近了才看出來是你,這才趕忙把你帶回家來。非,你怎麼昏倒在那種地方啊?還渾身光溜溜的,一點衣服也沒穿。我給你背回來之後,你可是整整躺了三,嚇的我都以為你出了什麼事了呢。”
“額……具體的我也不太記得了,就是過去玩,然後就暈倒了。“弈非隨便糊弄了過去,接著問道:“根叔,這幾發生了什麼?那片廢墟是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