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財害命的,殺人越貨的,再惡毒的人,心裏也有個翻不過去了坎,那是殘存的一絲良知。
你永遠想不到,犯罪的初衷,往往都那麼單純。
我是靳言,被調來雲海市懲治罪惡,緝拿‘無痕凶手’。
案發現場在新華區,區老舊,牆皮已經開始脫落,破爛的區大門搖搖晃晃。
現場封-鎖的範圍很大,警員隨處可見。
案發現場外,多處鮮血斑駁落地,居民圍著警戒線指指點點,影響甚大。
“靳隊,這邊!”雲海市局警員在前麵引路,他臉上的笑容很牽強,目光中摻著化不開的愁緒。
我沒理會警員帶著一絲焦急的指引,站在原地,目光盯著不遠處中央商場的LED屏幕。
“‘無痕殺手’連環殺人案,兩名死者離奇死亡,無痕跡無線索的作案手法構成無痕凶手之,引起網絡輿論市民恐慌,警方束手無策,有消息,號稱‘神探’的刑偵隊長,靳言已經抵達雲海……”
屏幕裏的記者聲脆有力,警方束手無策幾個字像是錐子一樣紮心,什麼叫束手無策?
“我特麼不管你有多難,立刻給我……”聲音焦躁,帶著強烈的個人英雄主義色彩。
這人穿著棕色的皮夾克,長發,神情暴躁。
他舉著電話掀開警戒線,看見我後,愣在原地持續三秒,緩緩放下電話,臉色複雜的走向我。
沈健,雲海市刑偵隊長,我認識他。
沈健搓了下鼻子,上下打量我一番,拍著手吆喝道,“那什麼,介紹一下,靳隊,97%的破案率,號稱神探。”
他的目光始終沒離開我的眼睛,帶著一股子不服和無奈。
“他就是靳言?刑偵的教科書,比沈隊可是帥多了!”這議論聲傳出來,頓時讓有人心生不滿。
沈健扭頭剛要瞪眼,被一雙纖白的手拍在臉上,“聽他要來,罵娘摔杯子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這麼熱情,虛偽。”
這人是舊相識,法醫李倩。
我感覺一股殺氣撲麵。
李倩紮著馬尾徑直走向我,修長的腿跨步上來,貼麵盯著我,極冷漠的聲音道,“你回來,是為了什麼。”
陳年往事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
我目光清澈,後退一步繞開法醫,淡聲道,“放心,我記在心裏。”
我掏出鞋套白手套,快步走向警戒線。
法醫李倩有片刻的停頓,很快跟上我的腳步,冷聲道,“居民樓外圍,現場已經查明的血液痕跡超過三十二處,目測血量超過4000。”
我原本謹慎的目光瞬間驚訝,站住腳步,轉身看向李倩,“死者被抽空了血?”
李倩緩緩搖頭,遞上痕檢記錄,目光平視道,“受害人沒有失血跡象,現場的血還需要確認,死者身上出現皮外鞭痕六十三處,身上有細微劃傷,是虐-待式割傷,奇怪的是,受害人身上沒有防衛性的傷痕,也沒有致命傷,死者長時間遭到冰水浸泡,死因包括死亡時間,都需要解剖後進一步確定。”
我目露疑惑,快步走進案發現現場。
房間門敞開,警員有序的工作,一股冷氣鋪麵而來,空調16度,冰箱門敞開。
屋子一室一廳格局,桌椅板凳擺放整齊,中央位置刻意被清理出來,痕檢正在采集指紋,鞋印,收集一切物證。
我走近屍體,輕觸,掃過男性屍體身上的鞭痕,赤果男性屍體脫水跡象明顯,身上鞭痕呈現黑色。
“死亡時間不短。”我示意法醫隊將屍體帶走,扭頭看向沈健。
沈健指著裝屍袋,口氣沉重道,“張雲山,三十二歲,職業是皮條客,鄰居他每個月都回來幾次,但從不常住,但是三前異常興奮的回來,都沒出過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