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實話,我覺得整個許家應該屬你看得最清楚。”許沐首先給他戴一頂高帽子:“現在的政策瞬息萬變,誰也不知道接下來還會有什麼變化。”
“單看國家準備重開高考,就應該知道,這上頭吹下來的風變了。”
“三哥這樣的人物,為什麼不抓住這一股東風,扶搖而上?”
“別人不敢賭,三哥你還不敢賭嗎?”
最後一句,直接戳在了許流川的心坎裏。
他在知道了重開高考以後,就知道這風向變了,可接下來到底會是什麼樣的變化,他自己卻是預估不準的。
這就是一場豪賭。
贏,則改頭換麵,更換門庭。輸,則人頭落地,牽連者眾。
“而且,三哥也看見了,這大山裏頭的東西大東西就沒有不怕我的。”許沐笑起來:“三哥難道不覺得,這簡直是老爺送給我們啟動的第一桶金嗎?”
許流川點了點頭,他原本隻以為幺妹是從蚊蟲不咬,沒把這當一回事,可同她上過一次山以後,他明顯就察覺到幺妹身上的特質有多可怕了。
許流川自然是有人脈的,他在城裏鎮上哪兒都有能夠交心的兄弟,如今再有了物資來源,這掙錢的事情,簡直就像是送到他嘴邊的肉,隻等他下口。
這叫人怎麼不心動?
隻是這心動歸心動,這事兒和唐諾這子又沒有什麼關係。
許流川瞥了唐諾一眼,開口:“幺妹你得都很有道理,三哥聽了真是恨不得立馬就去大幹一場,闖出一番家業來。隻是這事兒,和你非要同唐諾子在一起,沒啥關係吧?”
“這怎麼能沒關係呢?”許沐也不慌,她笑盈盈的到:“這關係就大了去了。”
“姑且先不感情關係,就唐諾這個人吧,三哥剛在人家屋裏轉了一圈,就沒發現什麼不同嗎?”
許流川痞痞一笑,雙手環在腦後靠在院子邊上的樹杆上:“發現了,他唐家真是窮得與眾不同。”
許沐:“……”
唐諾家是窮,可他家本來也不是許家村的人呀!人家能夠在下放這十年的時間裏,在沒有任何人支援幫扶的情況下,把一個破敗的亭子,改造成這樣一個外麵不顯裏麵別有洞的房子,還不能明問題嗎?
“三哥,咱們家買得有黑白電視和單車,可你知道這東西的原理嗎?”
“有錢就行了,要知道原理做什麼?”
許沐:“……”
她覺得,此時此刻的許流川大概是被杠精附體了。
“有錢,你隻能夠買別人的,而你若是知道原理,你就可以當那個賣給別人的人。”
許流川比許沐先來,他當然要比她很加了解唐諾家裏頭都是什麼樣的,單看唐諾給他爺爺鼓搗出來的假肢就知道他確實有大才。
可是就算再有大才,他成分不好,背上這樣一個黑點,任誰也是不敢和他有什麼交集的。
“西方諸國在二戰以後快速發展,因為什麼?因為科技的萌芽,因為科技解放了人力,更因為科技做到了許多人力所不能及的事情,這是在民國時期就已經傳入了國內的;三哥你也讀過書,難道不知道科技的重要?”
“像他這樣的有著強大賦的科技人員,將來必定成為一方人物,哪怕他現在背負著黑點,誰又能知道,他沒有洗刷掉這一點的一?”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哪有東風一直壓倒西風的?他已經折伏了十年,這一朝乘風起,未來將不可限量。”
許流川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還是幺妹看得清楚,多謝幺妹點撥三哥這一場,幺妹你到底是個沒結婚的姑娘家,怎麼也不好和他有什麼往來的,就讓三哥和這唐家子接觸吧。”
許沐:“……”
許流川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再不回去,等爹娘知道了,能把你腿打斷。”
“哎哎哎哎,三哥,我了那麼多,你就這點兒想法嗎?”
“那你要三哥有什麼想法?”
許沐:“怎麼著,也該表個態度支持支持我和他往來吧……”
在許流川的目光注視下,她聲音越越,直到消音。
許流川看她乖乖的閉上了嘴,這才笑了笑到:“自古以來就沒有讓女人主動的道理,他一個大男人,若是真有那個心,就該主動一點,而不是讓你上趕著貼過去,明白嗎?”
許沐:“……”感覺要是個不字,許三哥就會變身大魔王一樣可怕的存在。
他也不介意許沐沒有回答他,輕輕拍了拍她的頭:“總之,你要三哥不給你們兩個使絆子也行,三哥我也不樂意做那可惡的王母娘娘。但是,咱們許家的姑娘不能這樣孟浪,要不然,三哥我不罵你,被爹娘知道了,也是要打斷你的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