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你有去見過媽媽嗎？”沈暖之突然回過頭來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有去醫院看過她嗎？”
沈天宏捏著咖啡杯的手不自覺的收的更緊了，他僵硬的點了點頭，關於厲雲潔的話題，始終是他們心中永遠的痛，也是彼此的禁忌，一般他們談話，從來都不會主動提起這些。
沈暖之看著他蒼白的臉色，自嘲的笑了笑，然後繼續問道:“那你覺得我媽媽過得好嗎？”
“不好”沈天宏默默垂下頭回答道，他覺得此刻的自己就是一個罪人，一個毀了別人一生的男人。
“那你覺得，看著我媽媽因為你而變成這個樣子，我該怎麼才能說的出口不恨你的話。”沈暖之紅著眼眶回答道，看著麵前的父親，她似乎變成了一個向爸爸控訴他為什麼要那樣對待媽媽的孩子。
沈天宏看著這個樣子的她，也忍不住濕了眼眶，他痛苦的回答道:“暖之，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媽媽，也對不起你，可是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我今天找你來，就是想告訴你一些事情。”
“原因？你當然是有原因的。”沈暖之諷刺的看著他說道，仿佛是在聽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年要不是因為你的貪心和對那個女人的不舍，我們怎麼會變成這樣，我媽媽又怎麼會被逼成一個瘋子呢？”
說著，沈暖之的眼淚就流了下來，這麼多年了，她終於有機會當麵質問一次，她的父親為什麼可以對她們那麼狠心，那些曾經的痛苦，也許會隨著時間逐漸變得的模糊，但是永遠不會從她的心中消失。
“我知道都是我的錯，可是事情變成那樣也是有其他原因的，所以你聽我解釋好嗎？”沈天宏苦苦的哀求道，他從來沒有在別人麵前將自己的姿態放的這樣低，可是在沈暖之麵前，他自覺自己罪孽深重，對不起她。
沈暖之沒有在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她想不出來他還可以用什麼借口為當年的自己開脫。
見她似乎不在抵觸，沈天宏聲音低沉的說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原來劉穎慧一直和別的男人有來往，而且他們認識的時間還很長，在她帶著沈宣來找我的時候，就已經和那個男人在一起......”
“所以呢？因為你發現她有了別的男人，所以覺得自己被欺騙了，現在又想來挽回我們是嗎？”沈暖之冷笑著打斷了他，她沒有興趣在聽他的感情史，隻是替自己的母親覺得不值，這樣的一個男人憑什麼值得她為此付出一生。
“不是這樣的，暖之，你聽我說完好嗎？”
感受到沈暖之輕蔑的目光，沈天宏的心裏也是一陣刺痛，把一個父親做成這個樣子，他算的上是天下第一個吧！
沈暖之也沒有精力在和他爭吵，她疲憊的捏了捏眉心，歎了一口氣說道:“還有什麼話想說的，你就直接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