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大秦景昌十二年,下承平已久,皇帝整日沉迷於酒色,對民間疾苦不聞不問,導致大官員貪汙成風,受賄成性。
再城南的宋家,現任家主宋員外患了一場大病,自去歲冬日便躺在床上,如今到了二月,氣逐漸變暖,卻是依舊沒有好轉。
這宋家是百年大族,自前朝到現在,足有五百餘年。當初第一任家主宋前,建立了“望月樓”,足足有萬貫家財,簡直是富甲一方。可到了現在,經過幾十代人的敗家接力賽,家產早就敗光了,就抱著個入不敷出破酒樓——望月樓。
去歲宋員外初得大病,宋家已然無錢治病,朝與宋家世代相好的楊陸李吳四個家族借了數百兩銀子,到現在,已不足幾十兩。
眼看著離還債的日子越來越近,宋員外的病一點沒有好轉,可把暫時當家的宋員外之母齊老太太急壞了。
這日氣還算是晴朗,齊太君走進了病房,坐在病床旁邊,道:“我的兒啊,今日氣晴朗,不如讓他們扶你出去走走?”
宋員外躺在床上,看著齊太君,換換搖了搖頭。齊太君又道:“那你想吃些什麼?我讓他們去給你做。”
宋員外隻是看著她,連頭都不搖。齊太君歎了口氣,道:“什麼也不想吃,也不想吃去,這病還需幾時才能好起來啊!”
她又看了一眼宋員外,見他依舊動也不動,心中一驚。急忙伸手上去,發現他已沒了氣息。齊太君大吃一驚,急忙找來郎中。那丁郎中給宋員外把了把脈,歎了口氣,道:“人也死!”
齊太君聽了,險些暈了過去。她又讓人找來了宋員外的兄弟。齊太君有三個兒子,長子宋員外,次子宋高基,幼子宋高正。
二人急急忙忙到了宋府。宋高基道:“我們正和胡管家鬥地主呢,母親便突然叫我二人來此,莫不是大哥有什麼事情?”
齊太君道:“還有心思鬥地主?你大哥上個時辰便歸西了,我叫你二人來是為了商量給他操辦後事的。”
二人也是著實吃了一驚,對視一眼。宋高正道:“那母親意欲如何?”
齊太君道:“還能如何?老二啊,你去置辦個棺材,老三你去請幾個奏哀樂的,再托人去應府把淵兒找回來。如今離還債不足二月,淵兒在外遊曆已久,是時候將宋家的家產交給他了。”二人急忙走了出去,各自操辦去了。
再宋家簽了死契的兩名家丁,一個喚作曹寶,另一個喚作範同。二人商議決定,留範同在宋府幫胡管家打點大事務,由曹寶南下應府尋找少東家宋淵。
商議已定,曹家丁匆匆收拾了行李,南下去尋找宋淵。曹寶自順府南下,曆經一個月,終於到了應府。
到了應府西北處的浦子口,曹寶準備巡船渡江。方到江邊,隻見南麵塵土飛揚,馬蹄聲愈來愈大。原來是山賊前來劫掠,追趕著一批百姓。曹寶嘀咕道:“嘿!出來旅個遊還碰上山賊了,點兒真背!”
罷,曹寶攔住一個漢子,問道:“漢子,後麵有多少山賊啊?”
那漢子匆忙甩開他,向北跑了,隱隱約約可以聽見他在喊:“大概有二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