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張長樂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眸中頓時湧上了點點淚光,一副受氣小媳婦似的,仿佛剛剛受了什麼莫大的委屈。
“原來是嚴奎哥哥,”張長安看著他.臉上卻沒有一絲驚慌的表情,仿佛聽不出張嚴逵話中的嘲諷之意,“原來嚴逵哥哥還喜歡看戲呀?改日叫戲班子來演一出也不遲。”
張嚴逵的目光打在了她的身上,又看了看她身後跪著的張長樂和一臉像是事情被揭穿模樣的元雪。
“不知長安妹妹要如此到何時?”張嚴逵看著張長安,淡淡地說道,“以和為貴,妹妹又何必與自家人過不去?若不是我的到來,你指不準還做了不少傷害長樂妹妹的事情吧?”張嚴逵一把上前,眸光狠狠地看著她,幾乎要將她吞噬一般的眸光讓張長安微微皺起了眉頭,他冷笑道,“還是你以為,老夫人和父親會給你撐腰?”
“哥哥言重了。”張長安輕輕答道,不緊不慢地態度讓張嚴逵心生窩火。明明是在罵她、侮辱她,可她卻卻偏偏不吃這一套.“不知嚴奎哥哥剛才看到了什麼?是看到了長樂妹妹用瓷片朝我劃來,還是看到瓷片朝我飛來呢?”
張長安慢慢說道.見到他臉上已經沒了剛才那種嘲諷的笑意.她深不可測的目光以及冷凝的氣勢,讓張嚴逵頓時隻覺得有些不自在。
張嚴逵凝視屋中,才發現地上滿是瓷片,就連張長樂手上,也緊緊握著,盡管張長樂竭力甩開,可此舉還是被張嚴逵看到了。張嚴逵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剛才的氣勢頓時沒了一大半,鼓著氣看著張長安,半響說不出一句話。
“凡事都要看清楚了再說話。”張長安有些漫不經心地開口,語氣帶著淡淡的嘲諷,聲音帶著一絲嘲諷的意味,“家和萬事興,莫要讓人家中人傷了心又丟了麵子。”
“你……”張嚴逵正欲開口反駁,卻被張長安打斷。
“元雪,聽明白了嗎?”張長安笑著出聲,硬是把張嚴逵的話打斷了,張嚴逵隻覺得自己頭一陣眩暈,麵上麻麻的,根本抬不起頭。
早就聽聞張長安伶牙俐齒,他還不敢相信,今日一見,他總算是見識到了。一旁的張長樂又氣又怒,看著僵持的兩人,想站起來,可是小腿的疼痛卻讓她緊緊皺眉。
剛才的確是她的丫環打了張長樂,驚到了張嚴逵,她微微一笑道:“嚴逵哥哥若是想做好人,便領個大夫給四妹看看。”
張嚴逵略略將眉微微挑起,冷眼睨著躺在身後的張長樂:“嗬!還不是把自家妹妹弄傷了,原來你還是這種卑鄙小人。”
張長安看了張嚴逵一眼,沒有接話,微微朝他點了點頭,便含笑著出了屋門。身後的元雪緊緊地跟了上去。一旁的張長盈在經曆了剛才的事情之後,頃刻間便恢複得比以往更加幽沉.她將所有的知道的事情都串聯在一起,是傻子都能明白的道理,她現在才明白!不過她並沒有表現出來,神色也恢複了原本的波瀾不興。他瞥了瞥張嚴逵.哂然一笑,意有所指:“嚴奎哥哥,不用你幫忙了,姐姐這裏,自然有我照顧著。”突然,她神色一暗,“就是沒能見上姨娘最後一麵……”
話一出口,張長樂臉色一下就變了,張嚴逵他也十分清楚,這件事絕對沒有那麼簡單,張長安,絕不是一個容易招惹的簡單人物!張長樂臉上頓時有了兩行清淚,想起了自己的生母夏氏,她就覺得自己心裏仿佛堵上了一塊大石頭,格外難受,不過想到來日方長,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況且自己還在府中,內心的愧疚便少了不少。
張嚴逵眯起眼,冷漠地睨了一眼張長樂.冷冷的眼神裏滿是山雨欲來的陰霾,可語調卻是毫無起伏的平靜:“心懷不軌之人,想不遭報應都難。妹妹,你好生歇息。”
說罷便不等張長樂回話,轉身便出了門外。
張長樂對他的話嗤之以鼻.嘴角扯出一道嘲諷的弧度,擺出了一勇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不就是一庶子,裝什麼高傲!”說著,她上前去作勢要將一臉唾沫吐在他的背影,可是小腿的疼又是一陣一陣的,讓她不禁快要暈厥過去。
院子外。看著張嚴逵離去的背影。“你這樣咄咄逼人,到底是為何……”張長安淡淡的開口道。隻剩下了無限的疑惑以及對日後無盡的擔憂。
是福是禍,是甘是苦,隻能她自己嚐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