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嗚咽出聲:“這……這……的確是奴婢失職,是奴婢該罰!”
“那?這就是給你的懲罰吧。”張長安輕輕出聲。
“不要啊!大小姐!不要!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雲衣磕首求饒。
張長安戴著手套,拿過那件舊衣裳,仔細看還是知道是舊的,與那件新做的有區別,可此時的雲衣都嚇傻了眼,什麼也看不清,看到張長安拿起衣裳,仿佛就要撲上自己,她竟昏厥過去。張長安看到此狀,脫下了手套,笑著說道:“這丫環,我們留著還有用。”
蔣氏和柳翠看了自然是明白不少,若她沒有做虧心事,又怎麼會怕一件衣裳。
柳翠厭惡地看著雲衣,又看了看張長安,問道:“小姐,你是怎麼知道雲衣是內鬼的?”
“她送來的第一隻老鼠,是隻瘸腿的,你可看見?”張長安笑著問。
“那是自然,可這和她……有什麼關係?”柳翠反問,眼睛咕嚕一轉,又驚喜地說道,“可我把老鼠遞給她的時候,老鼠還是活蹦亂跳的!”
張長安頷首:“果然一點就透,剛才我聽聞外邊聲響,她故意把老鼠放跑,有機會接近老鼠,再把解藥抹在老鼠身上,但是她又怕自己趕不上老鼠,便趁你不注意之時,折了老鼠的腿,讓老鼠雖然可以跑,但是跑得很慢,所以……我就認定了她是內鬼。”
一旁的蔣氏不可置信,驚恐道:“那……我這毒不是有救了?”
“那是自然。”張長安應道,弓下身子,在雲衣的袖口處摸了一會兒,拿出一包由銅錢色油紙,拆開來看,裏麵裹著許多白色藥粉。想必這就是毒藥了。張長安笑笑,又抽出了裏邊的小瓶子,裏邊裝著許多透明的液體,油亮亮的,她眼尖,仔細端詳過老鼠的皮膚模樣,都是油膩膩的,再看這瓶子裏的液體,八九不離十,這應該就是這毒的解藥。
她抽了出來,遞給了柳翠:“給母親抹上。動作要快,要不然雲衣醒了可就不好辦。”
柳翠接過,倒在了手上,輕輕地給蔣氏擦拭,直到蔣氏全身都是油光,她才把瓶塞塞好,遞給了張長安,張長安把解藥物歸原主,便不再理會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雲衣。
“等會兒雲衣醒來,你們就說大夫已經治好了母親的病,不要用怪異的眼神看著她,就當成沒事人一般。”張長安朝蔣氏與柳翠說道,若芷也奉張長安之命,假裝去秋水苑告完了張長安的動向,看到躺著的雲衣,大吃一驚。
柳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了她聽,她憤恨地臭罵:“新來的九姨娘還沒有完全信任我,收買雲衣這件事,她都沒有和我說。”
張長安不以為然地笑了,道:“那你就想辦法,奪得她的信任。”
蔣氏在後邊已經睡著了,聽不到張長安主仆三人在這聊些什麼,雲衣也被抬回了仆房。
“怎麼樣奪得她的信任?”若芷問。
張長安薄唇輕輕開啟,貝齒輕輕吐出幾個字:“給、我、下、毒。”
若芷會意頷首,出了屋門,柳翠攙扶著張長安回了屋子,準備晚上要進宮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