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張府地牢。
一股腐朽的氣息,這地牢很久都不用了,到處都是生鏽的鐵絲。
若芷和柳翠緊緊地跟在了張長安的身後,不一會兒,便來到了關押戚氏的牢房。
戚氏看到張長安來了,想衝上前抓住張長安,可是牢籠的柱子太粗,她根本伸不出手。
張長安吩咐下人打開門,又叫若芷打賞了銀子,讓下人好讓她和戚氏借一步說話,下人得了賞錢,自然是答應著出了屋門。
張長安向戚氏笑了一下,笑容竟然是說不出的溫婉如水:“姨娘,可否過得還好?”
戚氏看著她,眼底充滿了恐懼。
張長安看到這副模樣,笑著道:“姨娘,不知那次的歡愛,可否滿足於你?”
戚氏指著張長安大罵:“賤蹄子,我就知道是你!你用的方法,下三濫,卑鄙無恥!”
張長安瀑布般的發絲披散著,上邊別著幾多鮮花簪子,很是清秀。臉上雖然還是一般的平靜,眼底卻多了幾分說不出的狠厲之色。
“我是賤蹄子,我用的方法下三濫,卑鄙無恥。可你仔細想想,誰用孝敬夫人的借口,用冬筍炒龜肉,想讓夫人中毒。誰又是用我和五皇子的關係,來將我們名聲敗壞!你說這樣的女人,就不卑鄙無恥,不下三濫?”
戚氏嚇了一跳:“大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可語氣的顫抖,卻出賣了她。
張長安展開一抹淡笑:“既然八姨娘你死也不認,沒辦法,那我也隻好讓你吃吃冬筍炒龜肉了。這可是前幾天你親自炒的呢,想必你還沒有嚐過吧?”
若芷從手中的袋子裏,抽出了一盤菜,那是前幾天壽宴上的,事情過後,她叫若芷拿了回來。
張長安用筷子夾起一塊肉,吩咐柳翠撐開她的嘴巴,隻見戚氏正準備咬舌而死。張長安看著冷笑,想死?門都沒有!
她用筷子撬開了她的齒門,讓她無法咬舌。又把龜肉塞了進去。
“怎麼樣?味道好不好?”她笑道,“一定很好吃吧,不好吃的東西,你怎麼舍得給大夫人吃呢?”
說罷,她又把一整盤菜拿起來,讓若芷和柳翠撐開她的嘴巴,把菜往她嘴裏一倒,嘴巴頓時圓鼓鼓的,想吐出來,嘴卻被張長安用手捏住,張不開。
“怎麼樣?好吃不好吃?”張長安笑著眨眨眼睛,神情滿是天真。
若芷看到戚氏正準備昏厥,不禁擔心道:
“小姐,她好像快要死了……”
“死?太便宜她和張長柔了。”張長安冷哼,拿開了捏住戚氏的嘴,戚氏頓時把菜從口中吐了出來。
張長安笑得純真無邪:“八姨娘,聽說明天,你就快要被亂棍處死了呢。”
戚氏心中一陣,大哭道:“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張長安更是步步緊逼:“你可知道,你已經失去了爹爹的寵愛,成為了一個讓人唾罵的不要臉的婦道人家?”
戚氏已經神情恍惚,可還是搖搖頭。
“那你可知道,你前幾天,就不幹淨了,早就被人玷汙了,而且,你肚子裏的孩子,還被老爺說是孽種呢。”
戚氏腦中的最後一根弦仿佛被繃斷了,變得瘋癲起來:“不可能!不可能!老爺是愛我的!老爺是愛我的!”頭發微亂,麵目猙獰,嘴角還流著口水,這,哪還是平常風光得意的八姨娘?
張長安不再言語,而是笑著俯下身,在她耳邊一字一句地說道:“你的孩子,已經死了,已經不可能再活過來了,你什麼都沒了,什麼都沒了……”
戚氏變得瘋癲,咬著指頭,仿佛聽不懂張長安在說什麼,隻是口中一直念叨:
“什麼都沒了……什麼都沒了……”
若芷和柳翠都覺得無比惡心,張長安出了牢房,故作傷心狀:“姨娘是怎麼了?你們是怎麼管教的!”
下人不明所以,跑進去看,隻見戚氏一臉鼻涕一把淚,頭發很是肮髒,還不停地脫著衣服,在牢房內跳著奇怪的舞蹈,口中哼著那些不知名的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