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老,你看都打起來了,就一點也不擔心嗎?”一身戎裝之人正襟危坐,放下了手中的青銅樽,眼光略微有些擔心。
“這有什麼可擔心的?”黑老白了他一眼,懶洋洋的側躺著,以肘為支點,一手托著頭,另一手拿著個酒樽不挺搖晃。
兩人坐於城中央的塔樓上,俯瞰全城,這對麵之人正是此地的城牧,若要來也是袁門弟子,可見袁門對袁州一帶的滲入可謂是不留餘力,不但要穩壓江湖,還要勝過廟堂。
“一夥是黑金宗的,一夥是袁門的執事隊,還有一夥人是誰?”城牧站起身來眺望,略微皺眉。
“怎麼,你的地盤長雜草了你都不知道?”黑老掙開了自己手上的傳信黑鷹,打開了一封書信。
“不容覷,隻怕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城牧啊,可別到時候睡覺的時候腦袋被摘了都不知道哦……”還是那副悠然自得的語氣,黑老站起身來摸了摸城牧的頭,那城牧反而很是順從的樣子,再拍了拍他頭皮,黑老心滿意足的嘿嘿下樓。
“這是……”黑老兀然心中一驚,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那張老神在在的臉瞬間變得凝重起來,隻見城中驟然有一股無行的威壓蔓延開來,任由誰都是瞳孔一縮。
這是……”袁立皺眉,全神貫注集中於體內的變化。但見氣海中的水浪滔,沸騰無比。他竭力想要止住氣機的沸騰,丹田之上有一人靜坐其間,已然是堅持得渾身大汗。但奈何地間的靈力在不停的往他氣海裏拚命湧入,無論駁雜精純,這一片池塘如何受的住,更加是愈演愈烈。
幕然有一黑蟒於其間翻滾,破水而出,狀若實物,不像是靈力的虛化,況且是蟒,更不如是龍,蛇頭有兩個翼張開,如魚鰭,進而騰空而起,盡情舒展軀殼。什麼時候他身上有這般東西了?
“這……”袁立幾欲呻吟,那龍破水升的雄姿,是神話典籍裏才有的奇跡,怎麼會在這裏出現。一陣蜿蜒後,那條蛇盤伏在水麵上,靜靜審視,
“你,是誰!”胡須微微上下搖擺,聲若洪鍾,一旁的空間隱隱有波動的漣漪。
“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你到底是誰,怎麼在我身體裏麵。”頂著莫大的威壓,袁立低垂著眼瞼,顫聲問道。
那黑蟒不回答,隻是尾部在悠哉遊哉的撥打著水浪,偶爾有鱗爪從水中露出,寒芒四射,直叫人心驚膽戰。
“不對,為何你身上的氣味,如此之詭異。”那條黑蟒陡然躍出水池,用身體在袁立身邊盤了一圈,那參次不齊排列的龍牙朝著袁立張開,龍息吐在了袁立的身上,有冰火兩重的痛苦感,也有那種否極泰來通體舒泰的感覺。
黑蟒的眼珠俯瞰著下麵的袁立,發現那副痛並快樂著的表情,好似鬆了口氣,
“原來是這樣……我很好奇就憑你這種實力,是怎麼見到我的。”黑蟒緩緩退回到水池裏,慢慢伏了下去,
“子,相見即使緣分,現在的你還是太差勁了,但還是送你一點東西吧!我希望我們還會再見麵。”蟒頭緩緩潛入水下,在最後隱沒的瞬間,氣海再次炸開,無數水柱激射而起,直達穹,蔚為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