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禮服店後,荼卿耳偏冷的聲音飄下來,“想去哪玩嗎?或者說你想要吃點什麼嗎?”
“啊?”阿克曼詫異地抬起頭,接著漲紅了臉,囁嚅著嘴唇有些激動地抓住她的衣袖,“可……可以嗎?”
“嗯。”
得到了她的許可後,他低下頭,手指難以抑製地顫抖著,略長的金色劉海遮住了他的眸子,沒人看的清楚他此時的表情,“我……我想過一次生日。”
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出了這個要求,但半天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心情不免低落起來。
果然……他還是提的過分了些嗎?
突然,身邊那個人似乎動了動,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聲傳來,那人的溫熱的手掌撫摸上他的頭,“去買蛋糕吧。”
阿克曼一下子紅了眼,驀然伸手抱住他的腰,語氣哽咽,“大哥哥,我喜歡你!你是第一個對我這麼好的人,你就像上帝派來的天使!”
荼卿耳愣了愣,天使麼……
“嗬嗬,走吧。”她笑了笑,拉著他往某個方向走去。
就在剛剛阿克曼提出那個要求時,她嚐試查詢了一下係統,得知貝克街那邊有一家口碑特別好的蛋糕店,反正身上的這些金幣也足夠花了。
到了店內之後,阿克曼星星眼地趴在櫥窗前,眼巴巴地望著裏麵金燦燦的麵包和漂亮可愛的蛋糕,頭上的呆毛豎了起來,顯得格外孩子氣。
“想吃就拿。”荼卿耳溫柔地揚起一抹笑容,語氣也不自覺地柔和起來,少了幾分銳氣和生硬的態度。
真是容易滿足呐。
他不含糊地點了一大堆麵包和生日蛋糕,荼卿耳無奈地笑著付了錢後,兩人便坐在了店內的一張小桌前。
其實阿克曼自己壓根吃不了那麼多,他有很多都是點給荼卿耳的,但是沒有料到的是她壓根不愛吃,結果一個人自己死命把麵包往嘴裏塞,欲哭無淚。
“生日快樂,阿克曼。”她吹滅蛋糕上插著的蠟燭,冷毅的臉上有了柔和的弧度。
“謝……謝……但是我生日不在今天。”
因為――他也不知道他生日在什麼時候。
荼卿耳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目光無比堅定,“但是,從今以後,今天就是你的生日,你的重生之日。”
最後一句話她說的很輕,以至於讓阿克曼不由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事實上這句話既是對他說也是對自己說的。
似乎從那件事發生以後,她就漸漸忘記了自己的生辰,而救她的那個人告訴她以後那天就是她的生日,她浴火涅槃重生之日。
阿克曼抿了抿嘴唇,精致的臉上漾出一抹笑,“嗯!”
幾個小時後,阿克曼含淚望著桌上還剩將近一半的食物,手摸上自己渾圓的小肚腩,淚眼汪汪地抬頭看向她,臉上大寫的“我不想再吃了!”。
荼卿耳瞥了他一眼,飄飄悠悠地來了句,“你有認識的朋友嗎?把他們喊來吃吧。”
“……”他默然,忽而沒了聲。
良久,才道:“沒有。”
熟悉的感覺從頭頂傳來,“那麼――以後,我就是你最親近的人。”
阿克曼心驚,感覺到頭上那股安心的力量消失了,心裏一陣空蕩蕩的,下意識地想去挽留,但舉到半空中的手又垂下來。
“嗯。”他點了點頭,眼底的冰潭再度裂開一些,隱隱露出猩紅的癡狂。
她提議,“打包吧,路上吃。”綻開一抹笑,“嗬嗬,說不定我突然肚子餓了呢。”
“好。”阿克曼仰起頭,眼底一片清明澄澈,倒映出荼卿耳的臉。
阿爹真是可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