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曆五千五百七十四年,龍洲大陸大秦王朝,一個偏僻的山村。
一批身著官服打扮的胥吏打著火把來到了清溪村,在村長的獻媚的笑容下,開始了今年的稅收和征發勞役。
一時間,胥吏呼聲大作,挨家挨戶的門被踹開,有餘糧的交餘糧,沒餘糧的抓壯丁,今年年景不太好,家家都無太多餘糧,婦人哭喊一片。
一個個曬的黝黑的漢子,在胥吏的鞭子下開始集結,背著征來的糧草,在胥吏的嗬斥下連夜離開了清溪村,徒留一個個婦人與家中老幼哭的撕心裂肺,一個勁的喊著老爺喲,這日子可咋活啊
羽雲的父親羽山也在壯丁的隊伍裏,這個沉默寡言滿臉堅毅的漢子,在臨走之前一個勁的安慰羽雲的母親羽氏,告訴她一定要好好的活著,把孩子拉扯長大,他一定會活著回來。
羽山也摸了摸羽雲的臉蛋,告訴羽雲,阿爸要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到時給你帶串糖葫蘆回來。
但這個家中從不失信的漢子食言了,羽雲等了好幾個月都沒有等到阿爸的糖葫蘆,他有些生氣,他決定等阿爸回來的時候先不理他,除非他拿兩串糖葫蘆來哄他。
直至秋,羽氏從村長口中得知,羽山在一次勞役中,突然有大石崩落,羽山為了救同村的一個同伴,講同伴推開,自己卻被巨石碾壓至死。
那,羽氏沒有什麼,隻是一個勁的抱著羽雲哭,第二一早,便早早起來給羽雲做飯,一個秋也沒看出什麼異常,把家裏能夠收割的糧食都收割了,一個人忙裏忙外的,隻是能收割的糧食並不多。
今年的冬特別難熬,羽氏熬了些粥給辰空喝,家中餘糧並不多,為了辰空能夠吃飽一下,辰氏吃的很少,原本身心疲憊的身體開始一不如一,但眼神卻一比一溫柔。
就算如此,家中的缸底還是空了,羽氏便拿著家中的田契拿去方圓十裏遠近有名的林員外那兒置換一下糧食,總算可以煮些比較幹的飯給羽雲吃了,還買了串糖葫蘆給羽雲吃,在這嚴寒的冬日,羽雲沉溺於糖葫蘆的味道,並不覺得日子有多難過。
終於熬過了這個寒冷的冬季,羽氏的身體每況愈下。
這羽氏帶著羽雲來到林員外家的大門外,不斷磕頭乞求林員外收留羽雲留作家中廝,磕的血都留出來了,陳管家於心不忍,便和羽氏簽了一份賣身契,將羽雲賣給了陳員外。
在離去的時候,羽氏摸著羽雲的臉,在員外家要好好聽話,不要想家,好好的活下去,記住你的父親叫羽山,你的名字羽雲,日後若是有機會,便給你父親立個墓碑,沒有的話,就刻個牌匾帶在身上。
羽雲還不知道什麼是生死離別,他哭喊著母親不要丟下他,羽氏狠狠的給了他一個巴掌,抱著羽雲哭了起來,她揉了揉羽雲的臉蛋,告訴羽雲必須留在員外家好好聽話,不然她就不認這個兒子了,羽雲是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含淚看著羽氏離開,今年他才三歲,卻深刻感覺到了惶恐和孤獨。
羽氏戀戀不舍的離開了羽雲,一步三回頭,慢慢的來到河邊,最後的望了一眼林府的方向,便縱身越了下去,雲兒,以後要好好的活著,孩子他爹,我來陪你了。
在管家的帶領下羽雲進了林家的大門,一路穿過路和走廊,陳管家講羽雲帶到一個老仆身前道:“這孩子以後就是員外家的廝了,你好好管教他,教他些家中的規矩,免得衝撞了家中的貴人。”便自行離開了。
老仆唯唯諾諾的應了一聲是,便帶著羽雲去往了下人居住的地方,至此,羽雲也算在林員外家安頓了下來。
年幼的孩子還幹不了什麼活,羽雲就拿著半大的水桶打些水,拿著個碗裝些黍米,喂養一些員外家的雞吃食。
如此過了一些年月,在老仆的教導下,羽雲做起事來便更加得心應手,輕車熟路了,隻是胸中放著兩塊木牌,這是他祈求老仆做的,木牌上空無一字,如今他還不識字,羽雲沒事的時候就望著木牌發愣。
有次林員外無意中看到了羽雲在喂雞,看了好大一會,覺得這孩子長的有些周正,行事穩重,細致而耐心,正為家中的三子還缺少個書童而煩心,不由有些意動,就將羽雲喚了過來:“你是誰家的孩子?叫什麼名字?”
羽雲彎了個腰,給員外行禮,在起身前把手在衣角處揩幹淨,用衣袖擦了擦臉,才起身話:“回老爺的話,我是羽家的孩子,叫羽雲。前些年的時候,在家中活不下去,全賴老爺恩惠,如今能有口吃食。”
“我問你,你可想識文認字嗎?”陳員外道。
“回老爺的話,做夢都想。”辰空眼中閃過希望的光亮,滿臉渴望的望著林員外。
“我見你模樣還算周正,應答的也還算得體,今後給我的三子做個伴讀書童你可願意?”林員外摸了摸胡子,慈祥的道。
“謝老爺大恩,家奴羽雲今後必將盡心盡力照顧好三少爺。”羽雲有些哽咽,跪了下去,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
林員外愈發滿意,便叫人喚來了陳管家,告知他今後這個孩子就是林家三子的伴讀書童了,於是陳管家便親自教羽雲要怎麼伺候三少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