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丫子衝向候車點,腦門的汗流下來,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那句有點兒被用濫的話:“想起那夕陽下的奔跑,是我回不去的青春。”

今本想著坐車到了市裏,然後坐火車出省(我對火車寄予了許多美好的幻想),去一個誰也不認識我的地方。結果,興衝衝到了火車站,發現忘了帶身份證。

好吧,其實我在市裏也沒幾個認識的,就待在這兒了,實話我在市裏還沒有待超過五個鍾頭的時候呢。

第一次拿刀叉用餐,笨拙地,花四十分鍾才吃完一份意麵,這也許是“最難吃”的一頓飯吧。

頂著日頭去古城,是古城,恐怕除了光嶽樓,剩下的都是仿古新建的,萬幸,我對古建築沒有了解,也不會因為那些錯誤之處壞了心情。綠蔭,青石,這些對我已經可以了。

因為機動車禁入,整個古城還是有些格調的,一切都是慢悠悠的,慢悠悠的行人,打瞌睡的店老板,這時候找個石台坐下,抬頭看看城門樓,聽聽樹葉的聲音,頗妙。

然後打電話叫車,回家,現在坐在車上碼字。

完了。很平淡。

比起看景,我還喜歡看人。

因為接的人太遠而罵罵咧咧的,然後皺著眉頭咬牙花70塊錢給孩子買了兩塊蛋糕的司機。他,怎麼這麼貴啊,然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奶茶店打情罵俏的情侶。

在火車站扛著大包包的人,有的皺著眉頭,有的笑容燦爛。

博物館裏來一個人就記下信息的登記員,臉上寫著大大的“懶散”。

有趣兒,真有趣兒。

又想到了幸福這個話題。

時候以為世界就是一個超大號的棋盤,省城就是這個棋盤的最中心,看見高樓,念著廣告牌子上的“魯西化工”“經二路”就覺得新鮮;吃個卷煎(豆腐皮夾肉),就覺得這是珍饈;一個五塊錢的陀螺能玩半年。

後來心越來越大,越來越沒有那麼容易填滿。德國陸軍的常服作訓服,解放軍海軍的軍官常服水兵服,各種原來想都不敢想的東西……但童年的那種滿足感永遠沒有了,因為永遠有更好的。

喪失了真實,也就喪失了踏實,隻有快樂,沒有幸福。

過兩就要到那未知的戰場,我不知道那是怎樣的路。前程似錦?還是慘淡收場?十個月後我才會得到答案。。

日出和日落的場景是相似的,但預示的路截然相反。

希望現在的快樂是日出的場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