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獸》之絕種第八回
如此相認
從教堂建築物縫隙透過那一縷縷的夕日,安靜地圍繞著這片陰影,仿佛並不在乎剛剛發生的一切。
峰刀逼開眾人的圍攻後,默默地走到躺在地上那女孩的跟前。女孩抬頭看著峰刀,峰刀也看著她,兩人相視目光中都帶著迷惑和不解。時間又仿佛停止了,連其他四個躺在地上痛苦呻吟、梅烙的呼喊,對於他倆來,都仿佛是處在很遠很遠的地方……
現在還有一個人也是迷茫地靠躺在樹下,那個紅袍男人。吐血後的他,靜靜地看著麵前的景物。他的目光最後停留在那女孩的身上,對他來:她很重要,比起她的價值,她的存在更重要。
她被拋出的地方,剛剛好有其中一縷夕日照到她的身上。
這一刻夕日下的女孩在他眼裏,變成了她,因為這女孩太像她了!
年少的時候,他喜歡在修煉的空隙,跑出去神社外的鳥居下,看看夕日和那泛著陽光的金色湖麵。他還可以從山巒的縫隙中眺看到遠處的大海,享受著大自然帶來的美。但有一的美,都被一個站在鳥居下向遠處眺望的女人都霸占了。
她那長發在那夕日下,微風的擺動下,就像金黃的麥穗似的,輕輕地搖曳著,空氣中也彌漫著陣陣女人獨有的味道。
從那一刻起,他每都跑出去看她,雖然她不曾回頭。有時候,他會調皮地撿起一塊石子,故意向她站那地方不遠處丟去,期待石子跌落敲擊石板的聲音,會她會轉過頭來注意他一下,但沒有。
直到一,同樣是夕日的時刻,他終於可以脫去皮毛,光著兩腳學著如何像一個普通人走路。慢慢地,向她走去。
她被他踩斷樹枝的聲音‘打擾’了,她終於回頭看著他。
出現在他麵前是一個比他想象中還要美的人。她的長發一如既往地在夕日的光輝下,發出如那湖水泛著的金光一般,一瀉而下。
不過從她身上發出的光輝更溫柔。
他笑了,露出了還是有點帶著獸的白白牙齒,尖尖的卻又是如此可愛稚氣。她看見後,也笑了。過後的日子,他每都圍著她跑啊、跳啊!就像寵物一般,陪在她那孤獨的身旁。
但日子久了,他發現無論自己如何討她歡喜,她的眼光都是不時地透過山群的縫隙,望向那海,望向那海的對岸。
有一晚上,他在她身前的草地上,蜷縮著身體躺著。她的手溫柔地撫摸著他的長發問:“你有名字嗎?”
他睜開眼睛,抬起頭打了一個哈欠,舔舔自己那已長成是人類的牙齒,然後坐起來對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名字。她笑了笑,抬頭看著星空,又低下頭看看他們身處的神社,:
“嗯,我來在這裏都快七個甲子了,你從一隻的金狗(紅熊貓)修成了人形,你看看你那四個堂表兄弟都還是雛形咧。既然你們在這神社出生、修煉的,嗯…就叫你‘星空寺’吧!因為今晚的星星特別明亮。”
往後他那四個狸貓堂表兄弟各一星空為姓,分別為:星空階、星空渡、星空琅和星空幕,都是以社中不同地方的簡稱而賦名。
罷,她再看著上的星星。她思緒又被帶回了從前,回到她的他身旁。被賦名為‘星空寺’的他覺得有點冷,他拉了拉披在身上那用自己脫下皮毛做的長袍,也隨著她的目光向星空望去。
他們幾個就像一家人在這神社,快活地度過了兩個春秋。
但是,好日子總是有一會道別的。因為世界上每一個好日子都不長,就像是故意這樣安排後,人們才會更加地被感動著心裏,烙印在記憶裏,時而悲、時而喜。
她被德川家‘劫’走了,當星空寺發現後已是太晚了。
不久,在他的那四個兄弟都終於修成人形的時候,一位自稱是安倍晴明的後人把他們都帶走了。因為這位安倍姓的陰陽師‘承諾’可以幫他們找到姐姐。在他安排下,他和兄弟們一起被安倍晴明的後代作為賭注,也帶回給了德川家作為了守護家靈。
最後再一次重遇她的時候,是在一個滂沱大雨的晚上,在故鄉對岸的地方。
星空寺手中的手劍染著血,他心中的神女躺在別人的懷裏,四個兄弟拚死命地要把他拉走。大雨夾著眼淚在他臉上肆意的流淌著。她的表情沒有怪他,因為她已經掙脫了牢籠,回到她的他身邊。
星空寺看見她的眼神是多麼的溫柔,比起看著他的時候有為之而不同。唯一他能明白的是,她現在看著摟著她漸漸冰冷身體的那男人,與自己看著她時候是同一種眼神。
那個下雨的晚上是他最後一次看到她…
他痛!是從心裏痛出來!可能是傷心和下雨的關係,從那一起,他落下了個頭痛病。每到下雨時,他的頭就會痛,心,也會痛。
在被拉走的時候,他向著她的屍體,在雨中的夜空中喊著:“珺子…珺子…麥穗珺!”一直到他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