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年八月十六日下午四點,機場門口出現一個穿著幾乎是一身黑的男人,墨鏡下的輪廓線條分明,完美的下顎線讓那些一睹男人側顏的女生大大的犯了一次花癡。

男人就那樣站在人群中,一隻手插在風衣兜裏,另一隻放在行李箱的拉杆上有節奏的敲打著,要等人,倒也不像,人家似乎壓根沒有找人的欲望。

機場門口不乏穿高跟鞋的女士,那些清脆的腳步聲都是離男人遠遠的,就像是空間中兩條平行的線,永遠不可能會有交點,可是男人身後突然出現非常聲,帶著些心翼翼的腳步聲,即使在嘈雜的人群中,男人也能感受到那聲音離自己越來越近。

男人放在拉杆上的手指停止了動作,那抹象征著薄情的唇向上一挑,接著,他的身上便多了一份重量。

清新的茉莉花香隨著易茗的到來也出現在男人周圍的空氣中,隻是那一瞬間,男人條件反射般的抓住易茗垂在他身前的手,來防止這個馬虎的女人因為落地不心而得罪她腳下的恨高。

“嘿嘿,陸格旭,猜猜我是誰!”

經過自己聲帶處理過的“粗嗓”帶著些笑意,她就那樣趴在男人身上,一點也不怕會從他身上跌落,她知道,就算她一不下心落入懸崖,自己身前的男人也會在第一時間抓住自己。

“敢叫我大名了,看來這幾年膽量大了不少。”

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話音像是鋼琴的黑白鍵一樣,冷酷,卻富有魅力。

“哼!”

易茗從陸格旭的身上跳了下來,帶著口罩的她看著這個即使自己穿著恨高也比自己高的男人,他好像變了,變得成熟了,可能是因為瘦了吧,或者,是這一身黑的裝扮?

“怎麼,就允許你整叫我名字,我還不可以叫你了啊?”

男人墨鏡下的眉頭輕輕一皺,嘴唇微微張開了幾乎看不見的縫隙,輕輕呼出一口氣。

“我是你上司。”

雖然那雙好看的桃花眼被墨鏡遮住了,但易茗還是可以感覺得到,陸格旭絕對在看她,想起五年前每當她犯錯或者錯話時那人的眼神,那叫一個不寒而栗!

“算了算了,咱還是趕緊回去吧,待會兒被人出來就完了。”

完,易茗也不管陸格旭同不同意,一把拉起他的行李箱就向地下車庫走去。

陸格旭坐在後排,自從他上了車,墨鏡是摘了,可那雙眼睛就沒睜開過,易茗從後視鏡中看到那雙被陰影包圍的眼莫名覺得有些好笑。

可那人的頭竟然動了動,隨著添唇動作的結束,那雙桃花眼竟緩緩睜開了,“笑什麼?”

“啊?沒笑什麼啊。”

做了虧心事的易茗是萬萬不敢承認她在笑他的黑眼圈,否則,她的這位上司怕是會想出一百種方式來虐她。

就在空氣再次陷入安靜的時候,陸格旭又開口了,“帶糖了嗎?”

男人沒管前麵的丫頭蒙圈的表情,隨後補了一句,“餅幹也行。”

易茗這才發現,他自打上車,話的聲音都有氣無力的,原來是低血糖犯了。

“哦,有。”

她手上動作很快,馬上找到一條巧克力遞給了後邊臉色明顯有些蒼白的男人,這樣快的速度也是陸格旭逼出來的,以往他陪著她們這些藝人跑通告的時候,吃不上飯是難免的事,久而久之,終於有一次被累暈了,從那以後,他就有了低血糖的毛病,他帶的藝人從今往後肯定會隨身帶點含糖的東西,以備不時之需。

陸格旭咬下了一大口巧克力嚼了咽下去,頭又靠在了座位上,眼睛還是閉著。

易茗在前麵,不時看著後視鏡裏的男人,那雙皺著的眉可能是張不開了。

聽著他均勻的呼吸,看來是睡著了,丫頭輕輕歎了口氣,這五年,他很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