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在一篇文章看到過這麼一段話。
“俗話:穀雨前後,種瓜點豆。每年四五月前後,正是時值鄉下人春耕忙種的時節。在城裏討生活的鄉下人,腦子裏總有一股念鄉的情節,每逢這個時節,大多人都在想著趕回情牽夢縈的老家。”
隻不過能回到老家的人少之又少,總有各種各樣的原因牽絆住人們回家的腳步。
直白得,其實因為錢。
緣由忒俗,然事實如此。
獨孤言誌。
在城裏討生活快三十年,從十歲起在沿海城市討生活,年近四十,他離開了繁華的都市,回了多年不曾回過的老家。
獨自一人在城裏生活多年,掙下偌大家業,累了,也倦了。沒來由的突然感覺自己老了,回家的想法也就出現了。
落葉歸根的想法,總是國人難以免去的情結。
去年年初,獨孤言誌回老家過上了鄉村生活,日子倒是悠閑愜意,就是去年一年聽了不少閑言碎語。
四十來歲的人了還未娶妻生子,身體肯定有毛病。
這種話聽過很多次,獨孤言誌也不介意,就是平日下地挨罵還不敢還嘴的事令他有些鬱悶。
對於一個在城裏生活慣了的人來,耕種是個極大的問題,家鄉的長輩們當麵罵幾句那是為你好,不是關係親近的人,別人還不見得樂意罵你。
要知道老家的鄉裏鄉親都知道獨孤言誌在外麵混的不錯,當年獨孤言誌的父母過世時,獨孤言誌從外地回老家那是帶著一隊豪車回來的。
過了十多年,突然孤身一人回老家種地當農民,在所有人眼裏獨孤言誌肯定生意失敗,沒其他出路了唄。
在老人們的看來,獨孤言誌沒有其他出路,回家種地其實也挺好,隻不過不懂農事罷了,多罵罵,往後記住了那便好了,所以去年一年挨過的罵比他近二十年挨過的罵加起來還要多,不過倒也讓他懂了許多。
清晨,雞鳴未啼,第一抹晨曦剛照耀大地。
一位古稀之年的老漢背著背簍,扛著鋤頭,敲著獨孤言誌家的大門,砰砰響。
“傻子,在不在屋頭?”
“七叔啊,有啥事?”獨孤言誌端著腦袋大的大瓷碗,一邊西裏呼嚕的吃著麵一邊問道:“您老吃了沒?沒吃來我屋頭吃點,我給您下碗麵,我也才剛端上碗。”
也不知道是怎麼得,在城裏的時候吧,半碗吃不了,回老家一年多,一鬥碗吃不飽。
獨孤言誌嘴裏的七叔姓徐,是位獨居老人,與獨孤家沒啥親戚關係,隻不過獨孤言誌他們這一輩兒的人都這麼叫,獨孤言誌也就這麼稱呼了,最初回老家的時候還不習慣,現在倒也習慣了。
徐七叔脾氣不好,一個不順心就罵人,據兒女、孫輩好些年沒回來看他,正是因為老頭兒把輩兒們給罵的不樂意回來的,誇張一些的,甚至七嬸就是被徐七叔給罵死的。
“咋的,才吃飯,我看你子就是懶,你以為你還是大老板啊,這啥時間了,才吃早飯,今不下地了。”
獨孤言誌委實不怎麼愛聽這話,自己已經起很早了,現在才六點多,居民點的人少有一半的人還沒起呢,自己怎麼就懶了。
這話也就心裏想想,不出口。對徐七叔,獨孤言誌是感激的,一年多的時間,他早明白老爺子屬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典型的外冷內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