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注意到男人那雙手確實是修長好看的,骨節分明,若是被人拍了照片發在網上,必定能引來大群手控評論。隻可惜總歸是幹刑警這一行的,平日裏肯定也幾乎沒有做過什麼保養,除了虎口處未褪去的痂痕,連五指指尖也比不得他們這些做明星的來得幹淨細膩,各個把指甲的形狀都修剪的近乎完美。
年輕男子背對眾人,身形高挑頎長,嗓音平靜且溫涼:“怎麼樣?”
痕檢員叫了聲“江副支隊”,之前被警員喚作“老大”的中年男人道:“傷口共十餘處,頸部有明顯掐痕,致命傷應該是左胸口的這處刺創。”
男子聞言稍稍擰眉,戴著手套的右手心翼翼抵在屍體胸腔的傷口處,默然瞧了幾眼:“創緣整齊。”
著,他重新直起身:“在現場找到凶器沒有?”
“是,創口創角一鈍一銳,致傷工具應該為單刃銳器,初步斷定死者是被他人用刀具刺破肺髒及肺靜脈致失血性休克死亡,不過具體的還得回去做了屍檢再下定論。”分局法醫道,“目前還沒有在現場找到凶手作案所使用的那把刀。”
“這條毛巾是廖靜的麼?”有實習的分局警員疑惑出聲,“墊在胸口上做什麼?”
那中年男人眼睛一瞪,嚇得那夥子怔怔縮了縮腦袋,之前被人喚作“江副支隊”的英俊男人聞言瞥了那人一眼,料想是經驗不足的年輕,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道:“是為了防止尖刀刺入胸口後再拔出時血液噴濺。”
這一側頭,一直遠遠杵在門外的幾人才看清男子眉目分明的側臉。
對方高鼻、薄唇,輪廓清晰,在這眾星雲集的劇組裏卻絲毫不掩對方的奪目光彩,反而在那如獵鷹般銳利的眼神環視四周的同時,散發出某種連俊朗男星也演繹不出的攝人魄力。
“桌上的水杯,包括門鎖也沒有被破壞的痕跡,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比較大,”男人麵色沉靜,“監控呢?”
“就隻有一樓大廳的監控是完好的,已經吩咐技偵去調取了,到時候再進一步看看網視頻排查外來車輛和人員。”
“嗯。”他又瞥了眼麵前的玻璃窗,整個窗戶因年久失修的緣故在狂風中止不住的顫栗。
“也有可能是內部人員作案?”另一旁警員插話道,“被害人在案發前似乎曾與另一女星有過激烈爭吵,甚至差點動起手來。”
男子聞言神色不動,微微一挑眉:“是麼?”
“同劇組人員也有提到這個人,是在一年前就有過二人不合的傳言。”
“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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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意思?”
“你很早之前就看靜姐不順眼了,我有錯什麼嗎?”纖瘦女子操著哭腔大聲道,“不定就是你失手把人打死的,然後又跑回自己房間裝病,剛才大夥兒都醒了,就隻有你一個人遲遲不肯開門!”
“這都是你的主觀臆斷,在沒有證據之前最好別血口噴人。”另一個女聲一開口就是沙啞聲線,帶著濃重鼻音,明明語態平靜,卻愣是有種山雨欲來的凜然氣勢,“現在警方都沒有什麼,這裏還輪不到你來我麵前指手畫腳。”
“你這是狡辯!我之前明明看見你進了靜姐的房間裏!”
“哦,那你看見我動手打架殺人了?”
“我……”
“初曉曉?”
突然而起的淺淡男聲,卻又顯得沉穩而富有磁性。
對麵女子未出口的話被打斷,頓時卡在喉嚨裏。
有人猝不及防出現在房間門口,幽深的目光在二人之間打量半秒,最終落在另一位麵色略顯蒼白,五官更顯精致漂亮的女子臉上。
他神色之間並無太大波瀾,繼續問:“哪個?”
初曉曉對上那雙漆黑的眼,有片刻擰眉的動作,繼而眸色微動,如遭雷擊當場愣住了。
男子見狀不動聲色斂眼。
“是我。”
初曉曉微微提了一口氣,吸了吸鼻子顫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