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著小腦袋想了一會兒:“跟姥爺蹲門口看馬爺爺他們下棋了。”
“誰贏了?”
“不知道。媽媽,他們說馬爺爺是臭棋簍子,什麼是臭棋簍子呀?”
“臭棋簍子就是說馬爺爺的棋下的不好。”林秋白用手捋了捋女兒毛糙糙的頭發。
“餓不餓?”
“不餓。”脆脆的童音。
那媽媽歇一會兒再做飯,好不好。”林秋白跟妞妞商量著。
從此以後隻有自已跟這個孩子相依為命。自已是她的依靠,她又何償不是自已的寄托。
“好。”然後跑到臥室裏拿了一本書出來。
“媽媽,我給你講故事吧。”
“好。”林秋白閉上眼睛,靠在沙發上靜靜的聽妞妞講故事。
室內一片溫馨。
迷迷糊糊、半睡半醒間就聽妞妞問:“媽媽,你知道張天宇的媽媽從樓下掉下來,會變成什麼嗎?
“會變成什麼?”林秋白想了一會兒,有點疑惑的問她。
“會變成死胖子呀。”妞妞咯咯的笑起來。
林秋白聽到她的答案,哭笑不得,問道:“妞妞,這是誰教你的。”
孩子已然五歲,該是性格與習慣逐漸形成的年齡,很多道理也已似懂非懂,而且單親孩子遠比一般家庭的孩子來的敏感吧。隻是自已該如何教妞妞擁有一個健康平和的心智呢?
“爸爸。”頭還埋在書間,小姑娘坦然並自然的答道。
心下一片淒涼。
張墨走的那天,孩子拉著他的手,張墨蹲下對孩子說:“以後爸爸不在了,妞妞要乖乖的聽媽媽的話,知道嗎?
終究還是有些些的不忍吧。
孩子回頭看了看林秋白,問道:“媽媽,爸爸是不是要去你說的那個很遠很遠的地方?為什麼不帶上我們?”
張墨自嘲的苦笑,一直沾沾自喜,以為自已魅力不減,不離是因為她還愛自已,留戀自已,卻不知她為離婚早已做了很多工作。
隻是你可曾愛過我?
離婚的時候才想起問最初該問的問題。
“那裏我們不能去。以後隻有媽媽跟妞妞兩個人一起生活。還記得媽媽給妞妞講過的咱們養的那隻小麻雀嗎?媽媽現在就是那隻受傷的小麻雀,妞妞以後就要像照顧小麻雀那樣來照顧媽媽,知道嗎?”
孩子看看爸爸,又看看媽媽。大人的世界,孩子永遠搞不懂。不懂昨天還相親相愛的一家人,為什麼今天爸爸就要走了;不懂為什麼爸爸要走,卻還不能帶著媽媽和自已。
那一刻的殘酷逼著一個五歲的孩子在瞬間長大,拉著林秋白的手,看著漸漸走出自已視野的爸爸,眼淚在眼圈打轉,卻生生的沒有掉下。
從此不再提爸爸。
不是不愛,隻是不能讓媽媽傷心。
電話響起,在靜謐的房間裏,林秋白被嚇了一跳。妞妞從她腿上跳下,去鞋櫃的包裏拿出手機。
接過時,電話已然斷掉。
卻是一個陌生的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