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睡在她上鋪的兄弟。曾經一起上課,一起逃課,一起吃飯,一起去圖書館,一起出遊,一起看鬼片,嚇的半夜擠一張床的兄弟;曾經總在她睡著的時候去偷她的菜,然後第二天告訴她回頭種一堆牧草還她的兄弟;曾經整宿不睡覺,一定要她陪著談人生的兄弟;曾經相約畢業十年後,攜家帶口再重回母校相聚的兄弟,真的走了嗎?
你的音容,你的笑貌,還那樣清晰的印在我的腦海裏;你的QQ頭像還一跳一跳的在我的電腦裏;打開一個月前的聊天記錄,仿佛是昨天般你才幸福的告訴我你就要做媽媽了。可是今天,你們卻告訴我,你走了,永遠不會再回來。大玉兒,沒有我的批準,你怎麼可以走了呢?你不許走,不許走。
感覺自已的五腑六髒似乎都絞到了一起,輕輕呼吸一下,都是生生的疼,撕裂一般。氣悶的快要窒息了,努力的想用手把它縷順,可是卻不知該縷哪兒。張開嘴,扶著牆,大口大口的喘著,用手使勁的按壓著心髒,想把所有的積在心裏的濁氣全部排空,卻發現更多的濁氣湧了進來。林秋白覺的胸腔快要被擠爆了。
一隻大手在她後背輕輕的拍著,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一個聲音輕輕的喊著:“林秋白,林秋白。”
林秋白努力的抬起頭,眼神沒有焦距,視線模糊的看著麵前的人:“為什麼我的人生隻能是悲劇。”
淒然的笑著,林秋白轉身木木的向樓下走去。
人死了,是不是就真的再也不會痛苦了?
真的有生死輪回嗎?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重新輪回,你還能認得我嗎?
李騰遠看著林秋白搖搖欲墜的背影,終還是不放心,一路遠遠的跟著。
第二天,林秋白沒有上班,也沒有請假。當機關的人來借檔案的時候,才發現林秋白不見了。打她電話,關機。
打到家裏,沒人接。
問她周圍的朋友,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
林秋白失蹤了。
李騰遠從姬雲海那裏得知林秋白失蹤的時候距離她失蹤的日子已有四天了。
那天遠遠的跟著她,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自已不是給姬雲海打電話,讓他派人跟著林秋白嗎?
他抬頭看著姬雲海,姬雲海明白他的意思,說道:“那天我讓田恬跟著她,已經問過田恬了,她說那天她一直陪著她回到家,路上一句話也沒說。到家以後就說累了,讓田恬回了。第二天就沒再來。”
李騰遠想起那天看到的她痛不欲生的樣子。一定跟那天有關係,可是會是什麼事令她傷心欲絕成那樣,會是什麼事讓她拋開一切,甚至冒著有可能被開除公職的風險失蹤?
李騰遠拿起電話,卻不知該打給誰。
原來自已對她竟是如此的不了解。
“你去查一下四天前早上十點左右她接過誰的電話。”
想起那天她接的電話,一定跟那個電話有關係。她讓姬雲海去查那天林秋白接的那個電話,是從哪裏來的。
姬雲海查回來的結果是那個號是W城的,但是號碼卻已於兩天前注銷。
沒人知道林秋白去了哪裏。林秋白好像從這個地球上消失了般,再也尋不到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