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梁婷舞完他要去旋轉木馬的想法,卻遭到了否決:“這裏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多危險,你知道嗎?你也了之前死去的那麼多人是義氣任性,現在就要去送死,你能不能好好考慮一下?”
“我已經想好了,我會對自己負責,你也不用攔著我了。”陳語哲道。
其實他也是一樣的固執呢。
本就由他而起,也因讓他一個人去麵對。
“老陳!”聽見他話,路井念突然喘著粗氣,那張白淨的臉有些發紅,他叫了陳語哲一聲又低下頭,還沒反應過來,他的臉上一悄然滑落兩行清淚,再抬頭,眸裏印出陳語哲的影子,仿佛是將他的內心變成了一潭清泉,眼裏是澄澈。
“我跟你一起去,”他道,聲音帶著激動與沙啞。
他想的比陳語哲要多一些,他是獨生子女,父母年紀也快半百,家中雖然不貧窮卻幸福快樂,也很久未回家了。
可現在,麵對生離死,他放棄一線希望去生存,要陪著自己的兄弟陳語哲要赴死。
不管之後會遇到多少的危險,遇到多少的困難,他都願意和他一起承,其實對他來,現在就是最珍貴的了。
不是因為交情,不是因為陳語哲以死護他,僅是因為他從一開始就認了陳語哲這個一輩子的兄弟。
他想過千萬種可能自己會死,想過多年以後父母的落淚,雖然他喜歡幽默的別人開玩笑,可他總是隱瞞自己的悲傷。
現在是這樣,三千年前,也是這樣。
陳語哲心裏也是一股激動,這是他們十三年的兄弟情。這一膛水再深,他也要跟路井念一起趟過去。
大家相互看著,有的想留在原地,有的想一同去探,為的是刺激,為的是情誼。
三十個人,五個人願意留在原地,二十五個人願意一起去那旋轉木馬。
陳語哲在三次難中都活了下來,大部分人也對他有了改,便走向旋轉木馬。
旋轉木馬上麵像是用玻璃製了一圈寶石狀的裝飾。在那上麵一圈圈還有五彩的顏料油漆,一圈圈構成一張圖。
這個旋轉木馬規模屬於很大的,雖不是雙層的那樣豪華,但卻極奇精致。
這一圈長長的裝飾,倒還有些故事:整個一圈所有的畫都是不同的,每一顆玻璃都是一格畫上人眼的位置,是講述一個極為尊貴的形象。
整圈是用彼岸花作為裝飾,荊棘玫瑰為點綴,似乎是在舉行什麼儀式,深紅和淺紅像是用人血繪製的,和大門口那些木門竟出奇的相似。
陳語哲已經見過了血腥的場麵,可還是感覺鮮紅的刺眼,那血對他自己也有種斥力,讓他一看就發暈。
他索性將羅盤拿了出來,羅盤也多多少少能感應到這個地區不同的族種氣息,但鬼魂還未發出預示,也沒有亡命之徒,所以它並未轉動。
可上麵青麵獠牙怪獸的圖案又凸出來了,每一次圖案的凸起,都象征著一個危機。
但沒有一次次的危機,他們又怎能知道什麼時候才平安呢?
是遲那是快,陳語哲先已解開了拴在入口上的鐵鏈,像是給這一個巨大的遊樂設施按下了啟動機關,旋轉木馬開始轉動,音樂也傳了出來。
隻不過這音樂早已變了味,是所有升調的半階音,聽著不僅難受,而且給人一身寒氣。還有由到大的念叨聲,可現在還是很,根本聽不清是在什麼。
陳語哲隨便選了一匹最外圍的馬。這東西雖是孩玩的設施,像他這麼樣的成年人坐上去,竟一點也不違和,仿佛量身定做。
他一點也沒有發覺,坐上去之後那馬的眼睛如同吸了血,猩紅的亮著。
路井念選擇的馬就在陳語哲後麵,他準備時刻跟著陳語哲。
並不是所有人都上了馬,還需要有一些人在下麵照應,所以梁婷舞沒敢輕易上去,留了十個人在旋轉木馬旁邊守著。
大家不在上馬,雖然空沒有坐滿但旋轉木馬還是轉動了起來。
發條發出了牽動的聲音,沒有人操控卻好像完好如初,隻不過放置了許久。
忽然所有的馬都像活了過來,雖然身子被鐵杆穿過,但四肢變得更加有力了,身形也高大起來。上麵本來褪了色的花樣紋飾又顯現了出來,這上麵竟然綁著一個個紅色的花結,栩栩如生!
花結就是古代結婚用的,會在抬轎子的馬身上用大紅的布匹裁剪紮出來,可是這遊樂場都廢棄這麼久了,而且就算是用馬,怎麼會是玩具馬?難道這鐵質的馬本身就有問題?
馬的眼鏡猩紅的亮著,四肢更本停不下來運動,馬蹄嗒嗒聲也愈來愈響,陳語哲更本下不來身。